自从他发现自己的能力后,这还是第一次,他手头上这么磕碜。
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
他沉yin一下,决定画符。
将之前找到的符纸符笔和从犄角旮旯里翻出的朱砂摆好,焚上香,飘渺的檀木香缭绕在案前。
祁容沉心静气,手腕放松悬于空中,一呼一吸有着特殊的韵律。
简陋的店内一时间仿佛化为肃穆的禅室。
如纱的薄烟笔直向上,直上青天。
在某个时刻,一阵风从风水街穿过,门口的铃铛被风一吹,“叮——”,清脆又回声悠长,一圈圈荡漾开来,让人闻之自感闹市取静。
在铃声响起的同一时刻,蘸满了朱砂ye的笔尖如蜻蜓点水,点在符纸上,手腕挥转,笔走龙蛇,顺畅绵延。
在铃铛声彻底消散的时候,笔尖一挑,一书而就。
朱砂表面有微弱的光华一闪而过,整张符好像开过光一般,给人一种莫名的肃穆感。
“嗯?”祁容捏着破邪符的一角拎起来,清雅的眉微蹙着,看起来颇不满意的模样。
“果然是末法时代,画出来的符比千年之前相差了许多。”祁容感受着其中的灵力轻声道。
祁容悬腕继续画符,门外的铃声叮咚作响。
直到脑中隐隐作痛,难以为继,他才停下来。
破邪符两张、平安符三张、天眼符和无垢符各一。
刚重生,他的修为十不存一,只是写了这么几张就不行了,祁容感觉有些挫败。
这时,他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将他从那种状态回过神来。
第三章 平安
祁容拿起电话,看了眼来电提示。
是他大学宿舍的舍长齐昭言。
祁容放下符笔,有些生疏地接通电话。
“喂,容哥,下午谭焱显要来学校,你回来不?我们给你占座。”齐昭言的声音听起来格外雀跃。
对面传来欢呼声,像是在教室。
祁容愣了下,仔细一想才想起来谭焱显是谁。
谭焱显是现在炙手可热的一线明星,在《来自彼岸的信》中饰演一个缉毒警察,以此获得了金华奖最佳男主角提名。
但是,十分可惜的是在临门一脚的时候,他遭遇意外去世了。
他之所以还记得对方,是因为谭焱显跟他就读一个学校——容山艺术学校,是他的师哥。
按照原本的时间线,对方在回学校演讲的时候意外身亡了。
难道就是这个时间点吗?祁容恍然。
可惜他没有办法联系对方,就算能联系上,难道跟对方说“兄弟,我算到你有血光之灾,今天不宜出行”?
怕不是被人当智障。
“容哥?”电话对面齐昭言喊了句。
祁容回过神来,摇摇头说:“不用了,舍长,我今天下午要去找导员销假,就不过去了。”
“那行,想来再跟我说。”
电话挂断,祁容叹了口气。
准备画符,但是在下笔的时候,他又有些心神不宁,良心不安。
“罢了,就当我多管闲事吧。”
他自嘲了一句,找到对方和经纪人的围脖发了条私信。
尽人事,听天命。
*
离容山艺术学校(简称容艺)不远的一座酒店内。
“李姐,演讲完我能不能去海边休息半天?”谭焱显连轴转了两天,小憩一会,裹着被子坐起来。
李姐抬眼瞧了下他那张格外受上天垂怜的脸蛋此刻有些苍白,心下软了几分。
谭焱显童星出道,演技好又有天赋,别看现在获得了影帝提名,实际上他才二十三岁,还是个大男孩,喜欢玩,喜欢追求刺激,尤其喜欢极限运动。
但是他身为艺人,他的身体并不是他一个人的资产,所以他的请求被一再驳回,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次了,李姐都不好意思拒绝了。
谭焱显见李姐面露迟疑,眼睛一亮。
好像有戏!
他卷着被子像一只大毛毛虫一样一拱拱地挪到她眼前,眼巴巴地瞧着她。
“你啊,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李姐拨开他脸上的碎发,无奈地同意了。
“哦耶!”谭焱显一听心中大喜,瞬间从床上弹起来,他拍完戏后已经连着赶通告一个月了,如今终于可以休息半天,还可以去海边冲浪!
“笃笃——”敲门声响起,小助理拿着手机面色微微紧张。
“李姐,我看到一条私信,拿不定主意,姐你看看?”
李姐一挑眉,低头一看忍不住嗤笑一声:“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老一套的封建思想。”
谭焱显好奇,脑袋凑到手机前,看清楚后心中一急,怕自己今天的海边之行要泡汤了,连忙将手机扔给小助理,推着她说:
“这一看就是个黑粉,知道我要回母校吓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