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祁容刚重生,灵魂还不稳定,不能入梦。
男人隐忍又遗憾的呼吸声仿佛掺着冰凉的碎冰粒,在室内飘了飘散去。
只是,祁容耳垂和锁骨上的两颗红痣越发红了。
墙上的囍字在黑夜中染上了黑色,熄灭的喜烛挂上一抹森森白光。
森白烛光映照下,两个长相一样的身影将青年圈在中心,仿佛围成一个与世独立的圈。
*
第二日醒来,祁容感觉身上乏的很,活动活动这种感觉又消失了。
可能是灵魂与身体还没有匹配完美吧,他迟疑地想着。
秦家的医生到了,一翻检查后,医生对秦家几人摇摇头,秦君晏的情况暂时没有起色。
秦母雍容的眉宇间不禁浮上一抹失望之意。
祁容跟着瞧了瞧秦君晏的情况,没有开天眼,他也瞧不出有什么问题,一直沉默着。
现场顿时响起一片好似真心诚意的哀叹声。
走了面子过场,其他人都散了,屋内只留下秦母和祁容两个人。
秦母笑了下,拉着祁容坐下,笑容里依稀可见她年轻时的风华。
“小容啊,不用拘束,以后就把这里当成你的家。”说完,她眉眼温和地拍拍祁容的肩膀。
“我知道,昨天是委屈你了,有什么想要的、想玩的都跟我说。”
二十刚出头的青年在秦母眼中跟孩子一样,长得又俊,还是她儿子的另一半,秦母越看越喜欢,不自觉亲近他。
“下午跟我去外面逛街怎么样?”
“额,阿姨……”
“叫妈。”
祁容顿了顿,说:“妈,我得回家一趟,这些天事情有些多,我家的法器店许久不开门了,我得回去看看。还有,我最近请假有点多,要回学校找导员销假。”
“学校?”秦母愣了下,认真打量祁容。
晨光中,祁容眉眼温和清雅,但是那带着点肥膘的脸蛋又添了丝稚嫩和青涩。
还是一个没毕业的孩子啊,秦母心中一软,差点想拿块糖哄哄他。
“是我大意了,君晏毕业许多年,要是让他知道我做主给他娶了你,想必要怨我误你。”
秦母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下去,眼角的鱼尾纹都落寞了许多。
“没有的事,如果不是妈做主替我还了家里三百万的债务,我现在都不知道会在做什么。”祁容安慰道。
秦母道了声“好孩子”,拍着祁容的手说:“不说这个,你现在在哪里上学啊?”
“就在容山脚下,容山艺术学院。”
“诶,那倒是离家很近。小容学什么专业?”
“民乐,主修古琴。”
“古琴啊,很难吧……”
“不难。”
“那,大学是不是要住宿啊,你还回家吗?”
这刚结婚,如果小容就回学校住,虽然君晏昏迷着,总让人心里不踏实,感觉像是让晏晏独守空房似的。秦母心中担忧。
祁容微微笑道:“我走读,每天都会回家的。中午有事可能在外面休息,不来回折腾。”
秦母闻言悄悄松了口气。
两人没有注意到,他们身旁的窗帘在祁容的话落下后突然凭空荡漾起来,透着一股雀跃劲。
第二章 法器店
法器店所在的风水街在容山市西。
穿梭在熙攘的人群中,祁容踩着平整的青石路,内心不由升起一股归属感,相较于越来越高和先进的高楼大厦,还是这样古色古香的建筑更让他舒心。
“小容?”丧葬店的王婆婆正在门口扎着纸花,一抬眼就瞧见祁容。
愣了下,她兀地想起最近祁家的祸事,顾不得手上的纸花,挪着小脚将人群中左顾右盼的祁容拉到隐蔽处。
还未站稳就埋怨道:“你这孩子怎么回来了,叫那群追债的畜牲瞧见可怎么办?”
祁容被突兀地一拽,踉跄一下。倒不是王nainai手重,只是他的灵魂与身体还没有完美契合,动作太突然会反应不过来。
在他重心偏移的时候,腰上莫名一重,他稳住身形,下意识往身边看了看,没有其他人。
“诶,小容,你看什么呢?听nainai的话,你快走。”王nainai迅速看了看街道上的人,推着祁容往外走。
祁容顾不得刚刚到异样,连忙按住王nainai的手说:“nainai,债已经还上,他们不会过来了。”
王nainai一顿,惊讶地仰头看着祁容:“还上了?”
祁容认真地点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王nainai松了口气。
“都怪你那不省心的爷爷,死不死的,还给孩子留下这么个烂摊子,呸……”王nainai破口大骂。
闻声而来的人将两人围了起来,都是街坊邻居,看着祁容长大的,七嘴八舌地说着。
祁容陪着笑,脸都要笑僵了,脑子嗡嗡响。
“大家别说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