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富才十五岁,比习来还小一岁,却长的人高马大,体壮如牛,站在一起他要比习来高出半个头。
听到李勇的喊声,他立即跳出来:“来了!爸!我就来,我一定帮你逮住这小子!”
王瑶穿的花枝招展,双手抱胸,笑着看跑向习来的李金富:“小富,别打伤他,明天他可有借口不出去收破烂了!”
李金富回头冲自己继母憨憨一笑:“知道了,小妈!”
习来见到李勇父子俩前后夹击,看来再待在院子里,是难逃一顿打了,刻刀肯定也保不住。
他快速向大门跑去,刚跑到门外,王瑶叫住他:“习来,看看这是什么?!”
习来转过头,王瑶手里拿的正是他为李老头雕刻的老山羊木雕。
他拿回小刻刀,就是为了Jing雕这尊木雕,这是李老头生前最喜欢的动物,他还养了一群,每天忙完,坐下来,总是期盼的望着山羊,和习来唠叨上几句:“来来,羊都是最温顺的动物了,温顺又温暖,等有了羊仔,羊仔大了卖钱,阳阳就可以上学,来来就可以买工具了。”
习来见到木雕在王瑶手里,看了一眼棚屋的门,眼里充满愤怒,冲上去吼道:“把木雕还给我!”
李金富趁机从他身后抱住他:“小子,看你还敢跑?这次没得跑了吧?把怀里的东西给我!”
“不给!李金富,你放手!!”习来挣扎着,奈何身量力气都比不过李金富,被他双手锁住,挣扎不开,樱桃洒落一地。
一瘸一拐的李勇走过来,一脚狠狠踢在习来身上,连着李金富,两人一起倒在地上。
李金富立即抢走习来手里的报纸,得意道:“不给?!现在还不是到了我手里?弱鸡!!”
王瑶走出来,和李金富、李勇,三人满眼期待的打开报纸,却发现里边根本不是他们以为的金条,而是一把细小的刻刀,锋利无比,闪着寒光。
“啊!!”王瑶被吓一跳,刻刀掉到地上,习来这胆小鬼,居然藏了刀具,怕习来是用来对付他们的,对上习来愤怒的双眼,王瑶将木雕仍在地上:“这东西还给你!”
说完急匆匆跑回屋里,关上了门。
李金富扔下报纸和刻刀:“没劲,是什么这破烂东西?”
啪!李勇举起藤条,一鞭打在习来背后,习来来不及躲避,生生挨了一鞭子,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哼,却痛得起不了身。
李金富不满的对他一阵拳打脚踢,父子俩骂骂咧咧的回房子里去了,还不忘关了灯,顿时院子里一片漆黑。
习来打开随身携带的手电筒,捡回山羊木雕,和那把被踩断了手柄的小刻刀,捡了几颗完好的樱桃,踉踉跄跄回到棚屋门前,他的门锁,果然被他们撬坏了。
棚屋里一片狼藉,整理好的废旧物品,散乱一地,自己那张简易的木板床,被仍在地上,妹妹李青羊缩在角落,满脸泪痕却没有哭出声。
袭来愤怒的握紧双拳,想起起李老头的话,他又生生忍住了,上前抱住瘦弱的李青羊,替她擦干脸上的泪,不停地道歉、安慰她:“阳阳,对不起,哥哥不该让你一个人在家,哥哥摘到樱桃了,阳阳吃。”
李青羊瘦弱的小手抓过樱桃送进嘴里,甜甜的笑了:“哥哥,樱桃真好吃,阳阳不怕,哥哥不难过。”
“好。哥哥不难过,来阳阳坐着,哥哥收拾一下。”习来将手电筒挂在墙上,搭建简易的床铺,这一晚上,只能凑合着休息一晚了。
第4章 第 4 章
七年前,习来九岁,从他有记忆以来,就被转送给几个福利院、孤儿所,其他的孩子,有许多被领养了,因为习来从不说话,看人的眼神充满疏离,每一天都弄得浑身脏臭,没有人愿意领养他。
最后一次,便是这个小山城的福利院。
山城的福利院环境不错,孩子也不多,但是因为和他一起转过来的还有一张他的Jing神障碍鉴定书,刚到福利院,他就被区别对待了。
习来被安排在最差的宿舍,每天宿舍里臭气熏天,九岁的孩子在一天面壁思过的时候,爬墙逃出了这‘华丽的牢笼’。
福利院本就建立在山城边缘,靠近农村,习来就这样在山村公路上,远走越远。
直到夜幕降临,月残星稀,乡村道路上没有路灯,长长的杂草伸到了路上,没有车辆,没有行人,道路两旁的水稻田里水稻还是青色的,山风吹拂,低低的蛙叫虫鸣,习来感到无比的惬意。
突然身后传来‘叮当!叮当!’的响声,习来赶紧站到路边,一个带着草帽的老头,蹬着三轮车过来了,那就是这村里的拾荒老人,李老头。
那天李老头刚卖完了一车破烂,喝了几杯小酒,晃晃悠悠的回家,远远的看见一个小身影,漫无目的的在路上走着。
小小的人,令他想到了自己从未见过的孙子,村里的人曾告诉他,他有孙子了,但是儿子李勇自从离家,就从来没有回来过。
二十几年前,他也是这样带着小小的李勇,摸黑走回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