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习来打量之际,那人嘴角上扬,微微一笑,低沉好听的声音说道:“你来了好几个晚上了哦!怎么害怕的不敢说话了?”
习来想过许多种情况,如果被抓,该如何辩解,如何求得这家主人的谅解,可是真正被抓现行,他却害怕的无法发出声音。
那人得不到回应,嘴角上扬一个好看的弧度,轻笑道:“不经过主人同意,拿走东西,虽然有还回来,我若说你是偷,那可就是偷!”
‘偷?!不是的!’习来心里否定着,将报纸包好的刻刀握在胸口,紧张的不敢动,也没有出声,就那样定定地看着他,这是习来十六年来,经历的最诡异的夜晚,他心中如擂鼓,面对并没有恶意的人,却说不出一句话。
那人呵呵笑着:“怎么?这样就被吓到啦?还以为你胆子挺大的,算了,偷东西的人,把东西放好就走吧,真没劲!”
倾风称他为‘偷东西的人’,习来觉得他说的没错,但是忍不住小声辩驳:“我,我不是偷东西的人,我是‘借’,我都有还回来的。”
听到这年轻的声音,那人愣了一下,向前伸出手,笑道:“想不到是个小孩呀,你好,借东西的小孩,我叫倾风。”
习来看着倾风上扬的嘴角,心想着:‘一个下巴就如此好看的人,那一张脸得多惊艳。’
习来看着倾风的手指,有一种久不见阳光的冷白,纤细修长,指甲都修的整齐圆润。
不像他的,虽然修长,但是因为最近的捡破烂、收拾破烂,练习雕刻,手上满是老茧和伤口。
习来犹豫着要不要和他握手,看着坚持举在身前的手,习来把手放衣服上擦了擦,刚伸手上前,似乎等久了,那一瞬间倾风收了手,他的手和习来的手交叉错过,倾风关上灯,说:“工具,自己拿。明天你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找我借,不用晚上来,不安全。”
他转着车轮出去,似乎对这里很熟,但是习来想了一下,确定之前没有见过他。
借了刻刀,还有樱桃呢?习来追出去,拉住椅子小声问道:“那个,倾~风,我,院子里的樱桃,我能摘一些吗?......我妹妹想吃。”
“院子里有樱桃吗?”倾风问道,停顿片刻,说道:“......你自己摘吧,注意安全就行。”
“谢谢。”习来走到树下,迅速爬上高大的樱桃树,纤瘦的身体顷刻间掩藏到了浓密的枝叶中。
“小风!小风!你怎么出来了?”焦急的女声在屋檐下响起。
“姑姑,我睡不着,出来晃晃,一直在房间里闷得慌。”
“小风,你看不见,不要乱走,多危险啊!”
“知道了姑姑,我这就回去休息。”
“小风,现在你的腿出不得半点意外,爷爷让我们来就是好好散心,你想出去的话告诉姑姑好吗?”
“好,谢谢姑姑。”
“你这孩子,跟姑姑不要这么见外……”
声音和脚步声越来越远,习来趴在树上,脑子嗡嗡响。
原来倾风大晚上带着墨镜,是因为他看不见,他是天生看不见还是后天的原因?
习来想了一会儿,不禁嗤笑自己‘自己的事还没顾得上呢,哪还有心思顾及别人。’
自己‘借东西’被主人发现了,过程和结局都是出乎意料,好在他没有揭发追责,还让他光明正大来借东西,在习来心里,便已经将倾风认作了大好人。
习来快速摘了一小捧樱桃用报纸包好,小心的下树,拿起小刻刀原路翻墙出去。
第3章 第 3 章
村里一片寂静,偶尔有几声狗叫声,借着星光,习来快速往家里走去。
习来小心翼翼的推开几张破铁皮拼成的铁门,小院里亮着昏暗的灯,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习来和李老头的家,是一间红砖平房,平房左侧,是一间用石棉瓦搭起的棚屋,以前是李老头用来堆放破烂的,现在依然用来堆放破烂,只是没有那么多破烂了,李老头走后,习来和妹妹李青羊临时住在这里。
昏暗的灯光下,棚屋前,坐着一个人,椅子旁放着一根藤条,低头抽着烟,间到习来进了院子,猛抽几口,把烟头扔在地上,抬头看着习来,似乎等着他主动过去。
习来将报纸收到身后,那人立即抄起藤条,目露凶光:“习来,老子可是盯你好几天了,每天抱着东西出去,说!是不是把老头子的钱拿出去藏起来了?!”
习来背靠在铁门上,将雕刻刀压在身后,倔强的不动,也不搭话。
那人立即暴躁起来:“好你个小崽子,竟敢挑衅老子,我李勇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我就不叫李勇,老头留下的钱,今天,你交也得交出来,不愿意也得交出来!”
李勇提着藤条怒气冲天大步走来,双腿却是一瘸一拐的,一鞭朝习来抽过来,习来身子一避,嘭!一声巨响,鞭子打在了铁门上。
李勇气结:“小杂种,还敢避开,看我不打死你你!把手里拿东西交过来,天天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