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若的样子,无论约翰在她面前扮怎样的鬼脸,她看起来都很平静。
蜂鸣的震动从口袋里传来,约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他此时此刻正坐在离221B几个街区外的街心公园里挺久了,身旁有一颗闻着很香的树,这约翰心情放松,如果没有那个没完没了吹着萨克斯的流浪艺人一直徘徊在他周围徘徊的话。罗莎蒙德的照片在屏幕上亮起,重新又让约翰回到了一切之中,他接起电话,是玛丽的打来的:“约翰?”
“是我,”约翰清了清嗓子,“怎么了,一切还好吗?”他从长椅上直起背,揉了揉眉心,打起精神去问候道。
玛丽停了一下,接着问:“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诊所。”
更长的一点沉默:“我需要你到221B来,约翰,我和罗莎在这里等你。”
“221B?玛丽?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是夏洛克吗?”他边说边站起来往回走,走着走着已经开始跑起来,他比一头雾水更一头雾水。不到半个小时之前,他握着拳头低着头地沿着街道一路暴走,满脑子都是在咒怨这该死的失序的一切,等到回过神来他却下意识来到了他的小小的庇护所。一座街心公园最角落的石像后,那里有一张被废置的长椅,因为它一侧的扶手断了,失去了好看的样子,只能和约翰一起在那几年的阴雨天里缠绵地疼痛。
“我和罗莎已经在这儿了,约翰。”
“嗨,到底怎么了,”约翰勉力笑了一下,他自觉尴尬地去遮掩一些东西,即使决定权从来都不在他手上:“玛丽,你记得我们商量好的事情吗,无论发生什么,你不能一个人做决定。听着,我马上赶过来。还有,别再逼夏洛克抱孩子了。”他试着开一个玩笑,但玛丽似乎没有那个心情,她显然在电话里不想多说。
这一切都让约翰感到不安,他再一次地顶着迎面而来的行人的目光,那些强行被他按下去的感觉又再度回温,尤其是此时此刻,他不知迎接他的会是什么。也许戏弄他,看着约翰·华生傻里傻气的滑稽样子真的会让人娱乐,毕竟他就是一个该死的对什么都放不下的蠢货,稍有牵扯就会血肉模糊。而每当他多想一分,他心里的那些涩重便越多一分,但更多地,是他从未停止过地自我怀疑和指责,他太过刻薄又太过计较,也许他们本可以更好。
10:47a.m.
贝克街上的景象似乎一年四季都没有变过,黑色的栏杆里草木繁盛,221B二楼的窗户常年合着白色的窗纱,街角站岗的线人也依然在继续自己的职责。
约翰和夏洛克曾经设计过各种各样的约定和训练,但大多数都被约翰以太过繁琐为由拒绝了,他告诉夏洛克,在普通人的世界里,最简洁明了的才是最好的。即使夏洛克依然乐此不疲地训练约翰,美曰其名培养约翰的警惕和直觉,虽然在约翰看来,那像是无理由的突袭。
但现在221B的大门像是原来一样平静地合拢,街上停着三五辆轿车,约翰一路走过去,强迫性去看那些车照牌号。他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硬生生的违和感,横亘在他的脑海。犹豫了一下,他选择走近其中一个线人,向她买一个刚刚都有谁走进221B的消息:
“先生,只有您的太太。祝你平安,上帝保佑。”
10:37a.m.
夏洛克依然坐在沙发里,他穿着他喜欢的棉蓝色睡袍,里面是紫色的真丝衫,身下是黑色的西装裤,他双手合拢抵在下颌认真的思考,姿态谈不上放松。
密切地注视着搬了一张椅子坐在茶几对面的玛丽,他在演绎将会发生的事情,他们已经聊过她的衣服了,说实话,他挺喜欢玛丽这件深蓝底的白色碎花绸衫,这让她看起来很有魄力,又不失女性的精致。玛丽非常感谢他的赞美,如果忽略她手里的手枪的话,她回应夏洛克的赞美时会显得更为真诚。
“你骗了约翰。”
“是的。”玛丽握紧了上过膛的手枪:“他也骗了我,所以他还不算太吃亏。”
夏洛克:“你完全可以跟我两个人解决这件事情。带上我去换罗莎蒙德,很方便不是吗。”
玛丽笑了一下,她认真点头道:“我会的,如果可以那么做我当然会的。”她看起来几乎有些动容,但稳若磐石的手臂连一丝松动也无,她随时可以端枪射击:“但是不行。”
“我不懂,”夏洛克皱着眉不解地眯着眼上下看了看玛丽:“我能看透你想干什么,但是我完全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选择。这不应该是你最不想要的结局吗,换言之,你完全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只要你在约翰回来之前作出决定,而我不会是那个告密者。”
“噢夏洛克,”她歪头露出了一种看见可爱小动物的表情,“真意外你还有不知道的事情,但是一切都不一样了,夏洛克,也许这次该换我来给你答案。”玛丽向夏洛克微笑,像是在赞许他的诚实,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对着夏洛克的眉心比了比,像是一柄悬挂的断头刀,她听着约翰推开楼下大门的动静,态度坚定得像是一块石头。
“玛丽,”夏洛克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