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给主子送了药过来”大蛮把那药拿了过来,又从架子上拿了纱布。
“拿过来吧”朗锐禾脱了上衣,把那带血的衣服扔在了地板上,朗锐禾脱衣服的时候,旁边的大蛮看着嘶了一声,朗锐禾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
他以前练剑的时候不少受伤,这点小伤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
“我帮你”水生忧接过大蛮手里的药瓶,走到了朗锐禾的身后。
“你回去吧,这些事叫下人来做就好了”朗锐禾看着镜子里水生年的脸,他也在看着自己,准确的说,他是在看着自己胸口上的伤。
“你下去吧”水生年对着大蛮说。
大蛮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看着水生年这样盯着他,自己的主子也不说话,就把手里剩下的药瓶放在了桌子上,关上门走了。
那关门的声音好似一个奇怪的机关,一下子触发了水生年心里最后的一点秘密。他心里像是无数个蚂蚁在乱咬,五脏六腑都在被一种可怖的欲望冲击着。
他就伏在朗锐禾的胸口上,仔仔细细的替他擦血,他的眼,他的鼻子,他的嘴都在以一种极为诱惑的样子引诱着朗锐禾上钩。
等到绷带缠完,朗锐禾就立马起身,和他分开了一点距离“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你回去吧”
水生年站在原地,样子可怜兮兮的,他的玉指纤长,垂在身体两侧,指尖还残留着刚刚触摸过的身体的温度,他的模样漂亮,桃花般的眼睛就盯着朗锐禾看,这种样子不像桃花,倒像是被雨打过的桃花。朗锐禾也不得不承认,他这种样子真的很想让人上去哄哄他。
“谢谢你救我”水生年心里真想替他挡了灵猴的那个爪子。
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没缘由的觉得他很可怜,在旁人看来不是很大的伤口,自己却觉得他疼,恨不得那些伤口都挨在自己身上。
“你知道的吧,你看出来了”水生年朝他靠近,作势就要吻他。
他的五官就这样暴露在朗锐禾的眼下,眉眼口鼻都在说着:
我爱你,想要你。
朗锐禾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里散发着一种凌冽的距离感,意思就是:别靠近我。他偏头躲开了水生年的吻,推门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水生年了。他浅色的衣衫在整个空间里面都显得很单薄。
他可以爱任何一个人,那都是建立在对方能给他一些利益的基础上,可是现在他已经足够强大了,那些在他窗户上泼脏水的女人,无时无刻不在淬炼着他,他强大到不需要任何人的爱了,就算是他讨厌一个人,也可以强忍着自己的恶心,装作很爱他,在无数个他自己都觉得快要活不下去的夜晚里,他的理智,他求生的欲望,已经把他残余的情感撕得粉碎。
这么久了,他无数次看到自己的爹抱着不同的女人撒欢,他心里已经很清楚了,只要自己不拿情感伤害别人,那别人的情感就永远不可能伤害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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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无意跑到街上取了玉佩,又在酒楼里听了曲子,在街上溜达了一个下午才回来,青云依旧在门口等着他。
“青云,我把玉佩取回来了”宋无意大老远就冲着青云喊。
等到他们进了屋子,宋无意又从怀里掏出一大把五颜六色的糖,递给阿保“我在街上看到那些小童手里拿着这些糖,向他们打听了好久才买到的”
阿保接过那些糖,糖太多了,阿保两只手捧着也免不了有几个落在了地上,阿保打开糖纸,给宋无意嘴里塞了一个,又给青云的嘴里塞了一个,最后才自己吃,他把糖纸对着蜡烛照了照,然后揣进口袋里,那糖纸亮晶晶的,好像是有人撒了星光在上面。
宋无意给青云带上了玉佩,然后又围着青云转了一圈:“挺合适的”
“承蒙公子厚爱”青云看了看腰间的玉佩,又对着宋无意笑了笑,他也很喜欢这个玉佩,其实也不是喜欢这个玉佩,只要是公子送的,他都喜欢。
“公子,青云有一事相求”青云说。
“无妨,你说吧”宋无意今天挺高兴的,阿保又给他剥了块糖。
“等我们到了朔东,公子能不能陪我去个地方”青云说
“好”青云一向不会要求谁做任何事,他这次这么严肃,那必定是什么要紧的事,宋无意想也不想就答应了“我让你给老爹写的信写了没”
“已经写了,等过两日送了公子去朔东,我就给殿下送过去”青云给他找了衣服
“屋里的热水已经烧好了,公子先去洗个澡,晚饭一会儿就送过来了”
宋无意应了,拿着衣服就去洗澡了,也不知道郞招凌这会儿吃饭了没。
屋子里雾气蒙蒙的,宋无意就在水里伸展了一下身子,热水把他的皮肤都烫红了。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喜欢郞招凌,他在看到郞招凌的第一眼就吹了哨子,他忘不掉那时马车上的少年彬彬有礼的向他行礼微笑的样子,他在接过那盘米糕的时候就抑制不住朝他看的欲望,他总是有意识无意识的想要撩拨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