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无意就躺在屋顶上,看着月色照进不远处的院子里,一个人的手上拿着笛子,月亮挂在树梢在他的头顶悬着,风吹落的花瓣掉在他的肩头,就像是一幅画儿。
郞招凌吹着笛子,思绪慢慢的回到了慕烟,那个时候他还很小,大哥总是把他护在身后,他什么都不懂,只是知道父亲每隔几天就要带一个新的女人回家,这些女人占满了他们的房子。他的母亲生性温柔,待她们很好,可这些女人总是不满足,她们总是半夜敲着门,破口骂着一些难听的东西,还往窗户上泼脏水。大哥总是让母亲抱着弟弟,自己挡在他们的面前,他也希望这个时候能有人抱抱他,希望爹爹把这些女人们都赶出去,但是爹爹扔掉的女人又不止这一个,这个女人走了,还会有下一个女人。他是个男人,他要保护自己的母亲和弟弟。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哥变得内向且冷漠,他磨利了自己的棱角,成了弟弟的盔甲,他摒弃了所有的情感,再也没有什么能打动他,他坚不可摧的成为了所爱之人的利刃,唯独他自己,什么也没有。
那些女人们尖利的声音,肮脏的词汇,就像是悬在他头顶的刀,只要闭上眼,这刀就落下来了,郎锐禾在无数个夜里被惊醒,他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所以郞招凌只要有机会就在他睡觉的时候吹着笛子,好像就是在告诉他:
哥,别怕,我在。
他一直以来都被大哥保护的太好,他的礼貌,温柔,都是大哥在无数个夜晚收敛自己的懦弱给他换来的,大哥已经被那好色又无能的爹杀死了所有了爱人的能力,他的心里只想着把自己的铠甲再造的坚硬点,不过好在,他还有一个弟弟。
母亲把他们送到了礼继,没有了儿子在身边,她一个人还好吗。
宋无意看着郞招凌,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只是这笛声吹的太过温柔,夜风又吹的太冷,阿保在院子里仰头看着他,手里拿着宋无意的披风,宋无意从屋顶跃了下来,蹲在了阿保的面前,阿保把披风敞开,搭在了他的身上,又把他的手抽出来,放在唇边呵着气,阿保的手太小了,包不住,便掀开了衣服,把宋无意的手放在了肚子上。
“咱们回去睡觉”宋无意把手从他的衣服里伸出来,捏了捏阿保的脸,牵着他进了屋子。
郞招凌收了笛子,在大哥的房间门口远远地看了一眼,大哥的五官被微弱的烛光照着,不像白天那么寒气逼人,鼻梁上跳跃着光。
☆、第 5 章
第五章
宋无意在睡梦中听到翻书的声音,恍恍惚惚的揉了揉眼睛,看到阿保就蹲在他的床边,翻着一本比他手掌还要大的书,宋无意活动了一下肩膀,阿保听到声音就把小脑袋转向他,丢了手里的书,跑去给宋无意拿鞋。
“阿保起的真早啊”宋无意看着他满是稚气的脸,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
“公子醒了,早膳已经备好了”青云手里拿着新袍子,腕间的丝带在半空中垂着“阿保醒得早,醒了就蹲在公子的床头,我怕他觉得无聊,就拿了一些小玩意儿给他,可他偏偏要看书”
早膳有宋无意爱吃的米糕,那是青云特意叮嘱厨房做的,院子里青云把阿保搂在怀里,腿上放着一本书,青云在教阿保识字。宋无意摸出袖袋里的小石头,想起来给青云做玉佩的事儿已经耽搁了许多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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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上的人很多,巷子拐来拐去的,沿边挤满了做生意的小贩儿,早晨看见阿保看书看的起劲儿,就让青云在家里教他识字。
工匠说宋无意的那个石头是个上等的好玉,只是打磨起来比较费力,七天后才能来取。这会儿出了玉器行,闲着没事儿就在街上瞎溜达,父亲总说礼继是个好玩的地方,宋无意倒要看看究竟有多好玩。
走了一会儿,身后走过几个黑影,宋无意抬头往两边的房梁上看了看,果不其然,数一数有十几个黑影在房梁上走,黑影的移动速度极快,个个的脸上带着甲面,宋无意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只要过了桥,拐进对面的巷子里就能有机会甩掉他们。
桥上的郞招凌看见了他,挥手便要给他打招呼,旁边的郎锐禾似乎觉察到了某种异样,环视了四周。
“你们怎么也在?”宋无意用扇子敲了一下郞招凌的肩膀,故作轻松的和他打招呼。
郞招凌笑了笑“我大哥昨天晚上练剑的时候砍破了我的衣服,今天说要赔给我”
三个人都觉得种危险在慢慢逼近,只是谁都没有说破,一个甲面人从身后闯了过来,手里的刀直直的对着三个人砍过来,郎锐禾反应极快,用剑拦下了,那甲面人击了三声掌,从四面八方涌来十几个一模一样的甲面人,
郎锐禾被几个甲面人围在中间,这会儿正在和他们周旋,根本顾不得郎招凌那边,郞招凌的笛子不禁打,三两下被甲面人手里的刀劈散了,迎面砍过来一刀,被宋无意用扇子挡掉了。
“一盘米糕换你一条命,你不亏”宋无意捡起身边掉落的刀,给他扔了过去。
这些甲面人的功夫着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