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泥淖,非他所愿。诚如生于‘荣耀’,非我所愿。”Sirius说,他满意地看到Black夫人双眉越锁越紧,“你厌弃一地污秽,我看到散落的、如碎钻般的星火,你将华美的花编成桂冠,我瞧见嫩枝下潜伏的、滋滋吐信的毒蛇。”
“你说的肮脏,我知道了,我说的肮脏,你何曾睁眼看过?”小Black歪着头,“你骂人的词确实好用,不过,老妖婆,”他字正腔圆地说,“我不认同你。”
Black夫人的影像如沙般被吹散,连带着那杯茶,就像从未出现过。
鼻涕Jing现在在做的事,害得他不得不帮他。Sirius撇撇嘴,那家伙正在恶浊中护着一豆烛焰,他不想看它熄灭,他想帮它挡挡风,两个人,四只手,足可铸造一道屏障,坚不可摧。
所幸,Snape还在荒野附近。黑狗跑出城,远远见到熟悉的黑色脑袋,这才松了口气。
Snape没走远,实在因为他也无处可去。他不能真的像三角帽说的一样,天天来这里蹲着,直到Eileen在他眼前化为飞灰——不,她甚至都不在他眼前。可他也不愿离开她,如果他发现她有异常的时候,就对她寸步不离,Eileen也许不会吊死,就算她打定主意要弃他而去,发现她离开那天,如果他没有慌慌张张妄图找人帮忙,她也不会被Tobias丢掉——或者比丢掉更可怕,他永远记得那个男人对她的照片做过什么,万一……
现在,他不愿意看,可是也不敢离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Merlin或者上帝——随便什么,祂们总爱将他丢进毫无办法的两难境地——不,比毫无办法更糟,明明、如果能用魔法的话明明就不会……
只需要一个昏迷咒,身后钳制他的麻瓜就会倒地不起,只需要一个寻物魔法,他立刻就能知道Eileen在哪。甚至,从他进入霍格沃茨开始,只需要暑期回来对Tobias进行“无伤大雅”的威慑,他就不敢继续对他们母子施以暴力。
他明明有能力,却无选择。被开除比死更可怕。
等这束缚他的规则不再生效,他非要——
非要什么呢?少年不愿意继续想下去。他总是想到这一步,就不愿意继续想下去。太久了,真的太久了,忍受这种生活,忍受这样的人群。
等这束缚他的规则不再生效,他不会再回来,永不!
“放开我!”Snape再次挣扎。
“小子,不要再给我找麻烦!”健壮的工头一拳砸上他的脸。
“呸!”少年跌在地上啐他,“你们做起谄媚事来,效率高的惊人,这么迫不及待舔干净那‘两位大人’的鞋底吗!”
“你说什么!”男人开始踢他,少年护着头躲避。
“难道你们不是生活在Yin沟里的蛆虫,你们的家人难道能获得一层薄土敛尸,你们有资格分享天父恩赐的圣餐?”Snape躲避着击打,继续说,“你们甚至没见过粪坑外面的世界,却已经学会争抢蛆虫之王的宝座,以为可以作威作福,哈?”
“闭嘴!”
“倘若愚蠢有罪,你该被终身监禁!证据就是塞满你脑子的稻草,我看到它们都快从你眼睛里涌出来!”
“我叫你闭嘴,你没听到吗!”
“蠢不自知,你可怜,知不自省,你可悲!任何一个头脑清醒的——不,但凡有点儿脑子的人,请注意,我是说人,而不是两脚怪,都应该为此自惭形秽,日日以泪洗面,而你只会把唾沫变成鼻涕,从嘴里喷出来——我坚信对你来说进食和排泄都只用这一个器官,否则无法解释这喷薄的恶臭从何而来。”
“吗的!”
几步路的距离,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Merlin的裤子,他停下喘口气的功夫,鼻涕Jing怎么就——
Sirius不敢耽搁,加速朝那边冲去,临近才发现这场“对峙”还没结束。
用Gryffindor的宝剑担保,鼻涕Jing明显嘴下留情了,也许是看在麻瓜听不懂魔法世界专用词汇的份儿上,他贴心地选择了对方能听明白的用语——这就导致骂起人来不像在学校那么狠,Sirius深知对方可以骂得更气人。
不过对麻瓜来说已经足够……他们惯用的谩骂可不是这样……
鼻涕Jing被气坏了吧,也许再晚来一步他就丧失理智了。
“汪!”黑狗无奈地摇摇头,如旋风般冲上去,一口叼起正在土里抱头打滚儿的Snape的衣领,把少年甩到自己背上——幸好他黑狗形态足够大,也幸好Snape足够瘦。
正骂骂咧咧的麻瓜被突然出现的黑狗惊得跌倒在地,他从他的肚子上踩过,在男人的痛呼声中满意离去。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Snape扯着自己的衣领,试图把衣服从Sirius嘴里拽出来。
“……”别!闹!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就算再怎么瘦巴巴,也还是有点儿重量的!Sirius生气,他故意跃起,令少年不得不安分下来,乖乖抱住他的脖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