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Snape诧异重复。他正准备说些什么,Sirius已经先骂起来。
“你的眼睛是从蛇怪粪便里捞出来的吗?还是被大哭大叫的曼德拉草舔过?”他一边骂一边试图扑到前面去,可惜Snape拦的紧,绕不过去,只好继续喊道,“对不起!曼德拉草不喜欢!让我过去,Severus,我要揍他!”
“你最好还记得规则,如果你不想被弹回来的话——”
Snape话音未落,那边的Voldemort突然向后飞去,像个被击中的游走球,“砰”地撞在树上,他的身体如被撕开的纸张般裂成两半,又逐步弥合。
“就像那样。”Snape指着正在弥合的Voldemort对Sirius说。
“阿瓦达索命?”Sirius兴奋地问。
“看起来是,鉴于他向来没有新意。”Snape点头。
“哇哦,我还以为是倒下去弹起来,倒下去弹起来。”Sirius夸张地感叹,“仰卧起坐。”
“Merlin的规则!呵,”恢复的Voldemort站起来,眯起眼盯着Snape。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哼笑,将魔杖收回袍袖中,再开口,已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语气仍如生前那般傲慢,“在Merlin的偏爱下才敢自如的站在那里吗,叛徒?”
“您对我的误解根深蒂固,My Lord。”Snape说,他看着对面的Voldemort,不是本体,样貌年轻的多,身上不带反噬,不过五官,尤其是鼻子,已有像蛇脸发展的趋向,按照Harry Potter之前的说法,这一片没有出现在他的梦中,是自己啃自己导致消化不良的挂坠盒?
“我从未忠于你,或者说,从你准备对Lily…Evans动手开始。”将这话说出来的感觉真神妙,像久涉沙漠后痛饮甘霖,如浸没深海时吸入氧气,若无边长夜尽乍见天光。不,不是这样,绝不仅是这样,这些远称不上神妙。‘Lily…Evans,Lily Evans’Snape在心中默念,惊讶地发现对于这个名字,之前出口时那一点滞涩已悄然消失,九个字母,两个单词,它们排列顺畅,念起来毫无阻隔,他原以为再也无法将它们好好连在一起,尤其是当这个名字和Voldemort出现在同一个句子中时。是因为刚刚情绪失控时,跟Sirius Black主动提起过Lily的原因吗——他向来自持,那几句连抱怨都算不上的话,对他而言已算失控。
寒凉的空气刺激鼻黏膜,痒痒的,让人想打喷嚏。Snape侧过头,掩着嘴轻轻打了个喷嚏,有些茫然地想着:如今已是晚秋了。他瞥见地上厚厚的枯叶,Sirius踢来踩去的时候,他注意过这些叶子,此刻看在眼里,是满地秋天。上一次,他看到秋天,要追溯到在霍格沃兹念书的时,黑湖边,他坐在树下读书,空气同样寒凉,他侧过头小小的打了个喷嚏,听到Lily在叫他。‘下次过来要记得戴围巾呀,Sev,’少女笑着说,她弯腰递给他一片红透的枫叶,几缕火红的发丝垂落在他的书页上,‘这是送你的礼物,形状很好看吧?’
在那之后的十数个晚秋,统统被抹成简单的字母,潦草组合起来,就那样过去。直到此刻,那些字母又老老实实变得饱满。脖颈上的暖意让Snape忍不住伸手摸了下,柔软的触感落入掌心,他带了围巾,Eileen织的。神妙,他咀嚼着这个词。这种感觉,像是打破一层薄茧,又仿佛本就不存在什么需要被打破的东西。恍惚间,又回到那个秋天,黑湖边,大树下,Lily像只鸟儿般跑开,去与朋友嬉闹,他就着枫叶书签翻开书,静静读下去,Sirius走过来,坐在不远处,吹起口哨,随意抛抓一颗金色飞贼。
“有趣,Severus,你的语气很有趣。”Voldemort说,他故意将语调拖长,把词句放在嘴里辗转回味,最后不屑地吐出去,像吐掉松子上的薄皮,“我不喜欢你这样对我说话,甚至不如学学Lucius那样来的让人愉快。”
“哈,因为他从来不会直说你是个讨人厌的、不值得被追随的、恶心的蛇脸人?”Sirius讽刺他。鉴于挂坠盒的样貌确实与后来那个Voldemort接近,他的脸不自然地扭曲了一下。
“唉,遗憾,总有愚蠢又懦弱的人会听信狮子的谗言,放弃斯莱特林的荣耀。”Voldemort抽出魔杖,在细长苍白的手指间把玩。在规则的限制下,他已不能用魔法去伤害谁,但他还是习惯于拿着它增加自己的威慑,就像活着时那样,“也不奇怪,鉴于你向来偏爱狮子,Severus。”
“如果你知道我们不久前见过Salazar,就不会这样说。”Snape挑眉。在Voldemort面前做出这个表情令他心情颇佳,活着时总得顾及这个顾及那个,没机会这么干。他忍不住语带讽刺,用生前嘲讽Harry Potter的圆柔声调说,“你才是被放弃的那个,My Lord,鉴于你不清醒的头脑、没理由的自负和一如既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