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快乐。进来过年吗?”
郎白怔怔的听着电话里有重复一遍的声音,有些打蒙。他转身就想走,结果被两人直接薅了进去。里面倒是挺暖和的,布局也很简洁。
“郎白在这过年呗。”韩方旗拿着一个逗猫棒挑逗着他,郎白嫌弃的将它一把拽住。
传来一声猫叫。
“行啊,在哪儿不是过。”
郎白只感觉沙发左边一沉,一只黑炭跳了上来,安安静静的趴在那儿,一双铜铃大小的眼珠直溜溜的盯着那根逗猫棒。随后——
昂宝一下子蹭到郎白身上,撒娇似的叫着,就是差点没把郎白压死。
措不及防。
韩方旗见一情景,也不免有些惊奇:“呀,昂宝还挺喜欢你啊。都不让我碰。”他说着,用手去摸摸昂宝的头,差点被一爪子给挠了。“没有吧。”郎白费劲将昂宝扒下去,让它一边玩去。
他看看表,这时候已经七点了。
“要不我们一人做些菜?”韩方旗撸起袖子对厨房里忙活的银珩说着,又转头看看客厅招猫的郎白。郎白点点头,表示无所谓。银珩拿出一些食材开始忙活,没空去看他:“行啊,韩少爷露一手?”
“那可不!给朕烧壶水。”
“自己烧。”
“我也烧水。”
郎白扒开昂宝往厨房走去,韩方旗却把他拉走去了另一处厨房。
两个人望着灶台,韩方旗研究怎么开火。郎白无奈将他拉走,自己上前烧了一壶水。韩方旗喜笑颜开,并且表示一壶水就够了。郎白附议的点点头。
三人坐在沙发上,一齐盯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年夜饭。银珩眉头一皱,咬着牙关,忍着挥拳的冲动尽量语气平和的说着:
“你们他——你们就做这个?”
两人看着桌子上的两桶速食,自信的点了点头。
韩方旗满脸自豪的指着他那桶红色泡面说着:“你看,为了过年我特意泡的红烧。寓意新的一年红红火火!”
眼看银珩脸色愈发难看起来,郎白指着自己那个解释着:“我没泡面,比他强多了。”
“那你做的什么?”
“粉丝。”
银珩忍不了了,想一把掐住旁边的韩方旗,奈何韩方旗反应迅速,已经看穿了他。
脚底抹油起的飞快。
三人开始了追逐战,郎白和韩方旗无奈大喊冤枉,怎想银珩压根不听。
“你们他妈就指着我做饭是吧!”
“嗯呢。”
银珩数着韩方旗买的蔬菜,甚是满意。韩方旗挠了挠头,满面殷勤。
银珩又看向郎白,仿佛在说:你买什么了?
郎白撑开鼓鼓囊囊的塑料袋,天真的看着他:“粉丝。”
“……”
咕嘟咕嘟——
属于火锅的那份香气弥漫着,银珩默默地下了切好的蘑菇和丸子。
“你放点rou——”
“Shut up。”
韩方旗pia着筷子,口水都要流了一地。银珩瞪他一眼,他默默地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口水。
“郎白你去切下五花?”
“哦。”
银珩跟他道了谢,郎白起身慢悠悠的进了厨房。厨房案板上就放着一大块五花,他握着刀看着它,开始了怀疑:
切什么样的?
不管了随便吧。
哐——哐——
两人在客厅听着厨房传来一阵一阵的案板敲击声,震人心魄,在人的灵魂上狠狠地敲打着。
银珩又想起陈媛被分尸所支配的恐惧。
他瞥了一眼韩方旗,韩方旗已经吓得蘑菇都没有嚼下去,在口里停着。
并且手也在发抖。
他轻咳一声,示意去厨房看看。走到郎白身后,发现他正举起刀。然后——
案板被砍出来一道痕迹。
银珩直接倒吸一口凉气,这家伙还是人么。
当郎白准备再砍一刀时,举起的右手腕被人一把握住。下意识,郎白直接用左手顺来一把水果刀转头打算捅。
一看是银珩,那没事了。
他淡定的将水果刀放下,银珩也默默地将他的手放下。
空气里些许尴尬与寂静,只剩下郎白的剁rou声。
“习惯了,抱歉。”银珩额头冒出一层细密汗珠,不禁心底发问:你是不是有前科。
就像听到他心声一样,郎白自顾自的解释着:“以前晚上在山上玩的时候,燃起的火光会吸引野兽。有时候也会采果子,猎野味,身后难免会有些东西,抱歉。”
银珩松口气,不是杀人就成。另外,这剁的rou太细碎了吧。
出于保险起见,银珩接过了郎白手上的活,让他拿着涮火锅的rou出去了,望着案板上切的稀碎的五花,看看还能不能救一下。
晚上九点多,三个人瘫在沙发上打着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