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挂掉了电话。
郎白一脸懵逼的放下话筒,啥玩意儿还没过年呢。但很快就又恢复平静: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郎白沉思着,以前的记忆都是零散的,大多都记不清了。也不记得以前过得年是什么样,回想起来竟然全是自己在异乡独自过年的场面。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去。”郎白起身拿着那些红本往柜台里走去,随手将那些红本丢进了抽屉里。他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背面的平安喜乐却依旧清晰可见。郎白轻轻抚摸着那照片上的人,眼里则是透出一种温暖。
柜台的电话响了起来,郎白收回思绪,接了起来。
“您好?”
“这有个任务——”
“不接。”
“……你就不能听完?”
“不能。”
嘟———
郎白挂断了电话。
这年头居然还有人不看黑堂职工简介。明明上面写的清清楚楚:
过年一个月内不接。
电话又响了个不停,郎白一气之下想把座机线给拔了。但是强忍着怒火又接了起来:“你好。”
“报酬八千——”
“不接。”
“万。”
“客官你想要啥?”
“你还真认钱不认人啊,混蛋!”那边突然暴怒了,骂了郎白一句就挂断了电话。郎白整个人凌乱了,迟迟未放下听筒。
这谁啊。
一番思想斗争后,郎白默默拔下来了座机线。
随即他去外面吹了声口哨,没一会儿就落下来一只报丧鸟。它在郎白头上盘旋飞着,嬉笑着郎白叫它来所为何事。郎白一把将它扯下来,掐着脖子要求看最近找他的人的名册。报丧鸟嘎嘎的乱叫,一个个的给他报出来名字。
“最后一个找我的。现在的五分钟之前。”
郎白静静的看着它,报丧鸟有些许的不愿说,郎白一把扯下来一支尾巴毛,报丧鸟才支支吾吾的说了出来。
“嘎,家住德和园八号栋,林春……电话是……”
“够了。”
他一把将报丧鸟丢向天空,它扑腾一阵才稳住身形,飞的高一些,以免再被薅。
“嘎,鬼桃你要干什么啊?”
郎白活动活动手腕,很自然的说着:“没事儿,半夜去砸个玻璃。”
报丧鸟惊得连叫好几声,重复着不要叫他干傻事。“嘎,鬼桃虽然你活不久但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啊嘎!”郎白白了他一眼,转身回了茶馆。“我乐意。组织待我不薄,等我死的那一天前我会把组织每个人的名字刻在我的墓碑上的。”他往嘴里塞了块糖,当着报丧鸟的面一牙咬碎掉。威胁着。
报丧鸟吓得飞也飞不利索,着里忙慌得离开了这里。
郎白重新躺回摇椅上,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那边很快就接听了。
“林女士,我想我们可以出来谈谈。”
内室里,林春和她丈夫与郎白面对面坐着,谁也没开口说话。郎白慢悠悠的给两人倒着茶,他们两个对视一眼,丈夫示意她不要做出一些过失举动。林春便看向郎白,刚准备开口,郎白就解释起来:“您女儿的死与我没有关系。”他顿了顿,接着:“我救过她一次了。”
林春先是沉默,后泪水噙满眼眶,她忍不住哭起来。丈夫安慰着她,郎白独自品着茶。
好烫。
“那个,道长?”
郎白直接一颤,叫谁呢。
哦,好像在叫我。
“怎么了?”
他这次将茶杯放下,平静的说着。丈夫拿出来手机,弄出一张照片给郎白看去,并且说着:“晓宇走的时候,我们看到了她手机里有这么一条好友申请的验证。是对你的。”他将手机递给郎白,郎白拿过来放大看着,上面写着: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我骗了他,其实我看见了你。很久很久以前的你,比以前更久。
再见了。
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道长,是有人告诉我们来找你的。他说这件事情与你有关系。而且晓宇的日记本上写过在你这边付过委托的。”
郎白皱了皱眉,叹了口气。林春依旧掩面哭泣,有些许吵闹。他将手机还给丈夫,义正言辞说道:“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再让你们见到她。”林春听到他这番话,抬起头来,抽抽噎噎的哀求着,可惜郎白心如坚铁,任由他们怎么哀求和哭诉,仍义无反顾的将他们送了出去。
“我又不是圣人。”
他用往常的话语试图催眠自己。
话说心脏好像跳动的有些慢了。
他的手盖在心脏处,扑通——扑通——
“有些许慢了啊。”
下午五点多钟,洛筠刚刚出去。郎白百无聊赖的盘着核桃,听着收音机,看看电视。旁边摆着盏茶,可惜些许凉了。手机震动起来,郎白看着那个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