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央南说很困并不是借口,从池青烟家里搬出来之后,被拥抱入睡的习惯把他折腾地够呛,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浑身都是说不清的空虚,几乎每晚都得熬到两三点才会失去意识。
然而他越失眠,越是想念男人的体温与怀抱,就对他们的所作所为越气愤。
他想,也许就是自己无底线的纵容忍让,仗着自己明摆的喜欢,才会让他们有底气得寸进尺过度嚣张。
都怪他心软。
下午被闹钟吵醒,谢央南皱着脸关掉了铃声,捂着额头缓了好一会儿才清醒,掀开被子刚准备下床,下身又传来了熟悉的粘腻感。
心情变得更糟糕了。
等从洗手间出来,萦绕的低气压还迟迟不散,谢央南无Jing打采地经过客厅,刚想去拿书包,就听墙角传来小小声的“汪呜,汪呜。”
Jing神稍稍一震,谢央南收回拿包的手,转身来到声源处,弯腰将笼子打开,一只黑色的小狗立马兴奋地摇着尾巴跳了出来。
虽然说是小狗,但皮皮相比初次见面时已经胖了一大圈了,抱在怀里满满当当的,身上的毛发也黢黑发亮,早已褪去那瘦巴可怜的流浪狗模样。
谢央南也犹豫过,自己搬走后要不要接走皮皮,虽然是自己想要养的,但实际上兄弟俩也没少照顾,起码早晚的遛狗都被包圆了,生活用品也是池青烟早早备好了的。
自己只不过给它喂食,陪它玩耍,捣乱后给它收拾收拾残局罢了。
那时他正在气头上,离开也是仓促的决定,所以他只是简单收拾了个包就离开了,对此一无所知的皮皮还前脚抬得老高看着它,还以为是和平时一样的出门呢。
后来到家望着空荡安静的屋子,谢央南才迟缓地意识到自己一个人是多么孤独,可他又拉不下脸,也没理由回去要狗,好在当晚池青焰就主动上门,带着皮皮和它的一应用品来了。
说是因为不是他喂的狗粮,皮皮都不肯吃。
谢央南对此持怀疑态度,但狗狗能回到他身边已是惊喜,压下也许是兄弟俩的贴心猜测,故意不看池青焰磨磨蹭蹭的动作,等东西放好后就拉着脸催人赶紧离开,半点辛苦的情分也不念。
小狗在自己脚边亲密地蹭来蹭去,谢央南怕踩到它尾巴,便从旁边的玩具箱里掏出一个球,朝着空旷处扔了出去,对皮皮喊,“快,去接住!”
皮皮虽然变得圆润不少,但是动作还是灵活矫健的,兴奋地嗷叫着朝球奔去,在球弹起的几个来回间准确地衔在嘴里,然后邀功似得跑回谢央南的面前,尾巴摇得比什么都欢。
知道它喜欢玩儿,谢央南便陪着闹了好一会儿,等皮皮哼哧哼哧开始粗喘了,才收回球放回箱子,往盆里续了水让它喝。
看它喝水的急样,水都到处乱溅了,谢央南无奈地摸着他的头,心想真是狗随主人,这模样和池青焰打完篮球后,把矿泉水喝得流到下巴胸口都是一个样。
打住,打住,怎么又想到坏家伙了。
谢央南抿着唇,有些懊恼,甩了甩头把人抛开,视线回到小狗圆溜溜的大眼睛,轻轻拍了拍它的头,小声道,“谢皮皮,还好有你陪我。”
像是听懂了他的话,皮皮伸舌讨好地舔了舔谢央南的手心,温热水润的发痒触感让谢央南笑出了声,“好了,我要走了,晚上再带你出门。”
抬起头时已然不再沉浸于负面的情绪中了。
下午只有两节课,谢央南踩点进的教室,陈渡已经在倒数几排占了位置,他到了只需要找人就好,刚一坐下,就见陈渡伸了只手过来,要把三明治和牛nai递给他。
谢央南疑惑地看他。
“某人怕你没吃饭饿着,托我买的。”陈渡眼里闪着Jing光,但言语还是克制的,将东西给了他之后就没说什么。
眼皮一跳,谢央南看着手里还温热的食物,心口一会酸,一会儿烫,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愣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哼了一声,将包装给拆开了。
狠狠地咬了一口,鸡蛋与培根的美味瞬间刺激了味蕾,饥肠辘辘的肠胃这时才迟钝地疯狂叫嚣了起来。
“谢了。”谢央南对陈渡说。
陈渡摆了摆手,“赶紧吃,别让老师发现了。”
上完课时间还早,谢央南不想这么早回家,听几个同学都说要去图书馆,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便跟着他们一起去了,这一待就待到了快八点。
等到家后谢央南可没忘记自己的承诺,放下包逗了会儿皮皮,给它戴好牵引绳便拉着他出门了。
这片小区养宠物的人挺多,边上刚好有适合狗狗走的绿化带,绕一圈回来差不多需要半小时,是个适宜的运动量。
这条路线谢央南走得少,好在街边的人不少,路灯也算明亮,被皮皮拉着走了大半程后他还有心情去便利店买了个冰淇淋吃。
快入夏了,到了夜晚空气里也不再有凉丝丝的冷,香草味冰淇淋漫入舌尖,只剩畅快的甜意与满足,没一会儿功夫就见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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