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尔曼经过一番打点,躲开搜捕哈德森的人,带着他去到邻近的镇子,坐上了前往lun敦的火车。
哈德森是第一次坐火车,以往他只远远瞧见火车经过,印象里只有大团大团的烟雾和轰隆隆的噪音,如今他才见识到火车的真面目,这钢铁制成的巨兽能令所有第一次见到他的人惊叹。
可惜现在不适合专心体验坐火车的感受。
哈德森作为一个逃犯,但凡有人多看几眼都会令他忍不住紧张,最初的兴奋和感慨都随着时间逐渐褪去,只留下心虚的恐惧。
戈尔曼倒是很有经验地对他说:“放轻松,越紧张越容易叫人察觉出不对劲。”
哈德森也明白自己有些紧张过头了,但他控制不了自己。
见状,戈尔曼塞给他一支烟,又掏出一副扑克牌:“来玩牌吧,输了算我的。”
戈尔曼叫了火车上两个无所事事的陌生人和他们一起打牌,中途还因为争论到底有没有人有出千吵了起来,虽然最后没引来麻烦,但还是让哈德森惊出了一身冷汗。
直到当他们到达lun敦,哈德森忐忑了一路的心终于放下。
哈德森告诉戈尔曼,他要找的是一个名为施耐德的律师,当初在lun敦筹备婚礼时,哈德森听人提及过施耐德工作的事务所,他们按着这个线索应该就能找到对方。
说起来简单,他们真正开始寻人时还是费了不少力气。
他们找到律所后,却得知施耐德已经辞职,他们根据事务所给出的地址去找施耐德的住所,又发现施耐德前不久搬家了,几经辗转,他们才找到施耐德的新住所。
戈尔曼和哈德森守在施耐德律师家附近,待见到对方与仆从一同从马车上下来时,哈德森指向那个金发的年轻人,示意戈尔曼那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戈尔曼对哈德森点点头,拢了拢身上的大衣,上前拦住准备回家的施耐德:“先生,非常抱歉打扰您,但我实在有些事情需要对您说。”
施耐德没有拒绝他,哈德森在远处观察站在门口交谈的戈尔曼和施耐德,他转头看向一旁,却发现施耐德律师身边的男仆非常眼熟。
定睛一看,正是原先在维尔莱特花园服务的男仆凯恩。
他来不及细想,就见戈尔曼带着施耐德律师朝他走来。
在街角见到一脸胡子的哈德森时,施耐德非常惊讶,他开口道:“上帝啊……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先生,现在只有你能帮助我了,”哈德森抓住施耐德的手,激动说道,“帮帮我,我是被人诬陷的,我没有杀她!”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施耐德扶住他,“既然你没有杀人,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是你干的?”
“我……”哈德森语塞,他内心挣扎了许久,对施耐德说,“先生,能找个地方让我坐着说吗,我想来点热茶,这里风太大了。”
“哦,抱歉,我都忘记了……”
他们进到施耐德新买的房子,男仆想要接过哈德森包裹住头脸的围巾,哈德森摆手拒绝了。
他发现屋子里的仆人有一部分是维尔莱特花园的旧人,还见到了贝尔管家,对方和过去一样,对主人一些不寻常的举动从不多问。
等到所有仆人都离开后,哈德森才解开围巾,在温暖的壁炉前,当着戈尔曼和施耐德的面说起了他和班的纠葛。
他省略了自己和班的rou体关系,为自己是如何发现了班的秘密编了一套勉强说得过去的说辞,说他如何调查到班的身份,以及本想要借此威胁对方,没想到最后自己居然被对方设计陷入圈套。
哈德森把班留给他的财物递给施耐德:“我发誓,我的确有过一些不道德的行为,但我绝没有偷盗这些东西!我醒来时这些东西就摆在一旁,我不知道是谁放的,那一整晚我都没醒,杀人放火的事情更不可能!”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很想帮你,但目前的问题是,你有证据证明你的清白吗,”施耐德看着那些财物无奈道,“赃物在你手中,也没有证人能……”
“等等,”哈德森想起了什么,“那个地方还关过另一个人!”
“谁?”施耐德紧紧盯着哈德森的眼睛。
“那个侦探!”
“本杰明.沃特斯?”
“是的!他当时在场!如果找到他,也许能……”哈德森兴奋得一锤座椅。
“哈德森,我无意打击你,但按你的说法,那个沃特斯很可能和维尔德夫人……哦不,和法默尔是一伙的,他会帮你吗,”施耐德说,“而且这些侦探,他们诡计多端,你能确定他告诉你的就是真名吗?”
“该死,”哈德森握紧拳头,脸上的兴奋劲儿迅速消失,不甘地咬牙,“如果他不行,还有那个叫克莱尔的女人!她一定就是法默尔的妹妹,我们可以尝试从她那里找到线索……”
“克莱尔小姐已经和丈夫搬离lun敦了,我并没有他们的地址,如果想找她,我们得花些功夫。”
哈德森颓唐低下头,拳头捏紧:“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