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只差你确定时间,我好去定船票。”布兰特立在地图前,对着美国的山脉心不在焉地扫视着。
“之后的事情我来吧,你最近不是很忙吗。”班搅动咖啡,却没有喝。
“不过是点小事,反倒是你,该处理的都处理好了吗,”布兰特意有所指,“你总不至于把他也带走吧?”
“当然不,我只是不想闹出大动静。”
“我想不明白,既然他不是布莱克子爵派来的,也不是莫里斯安插的人,那会是谁派来的,他总不会单纯是冲着你——侯爵夫人——来的吧,被你的魅力征服了吗?”布兰特笑倒在沙发上。
班扫了他一眼:“不用着急,我会在走之前把他处理干净,哪怕他传出去了一些消息,我也早就不在了,剩下的痕迹,奥尔森夫人会帮忙抹掉。”
布兰特点点头,手下意识地放进内袋打算掏出火柴,就在此时,班砸了他一支铅笔,铅笔很有准头地砸到了他的头发。
“听着,奥尔森夫人也不喜欢烟味,你以后见她的时候最好不要带烟……如果遇到困难,可以向她求助。”
“呵呵。”布兰特只是笑了两声,继续掏出雪茄点燃。
“不要小看她,女士们有时候掌握着一些男人会忽略,但会起到很大作用的东西。”
“我并不是小看她,只不过觉得你们有些相似。”
“您有什么高见呢,先生?”
“你们都是隔着纱帘往外看的人。她所能掌握的东西并不真真实实在她手上,只在书房下棋的人无法领略战争的残酷,或许,也有她来求助我的一天,”布兰特回望向班,“我还是不赞成你就这样去美国,你太执着于一些东西,我要告诉你,如果你抱着极大的期待,那你注定要失望。”
“我已经做好准备。”
“没有等级的遮掩,这个世道最赤裸的规则没准会比现在更加不堪,我从不相信有什么伊甸园,哪怕没有贵族的存在,哪怕创造出了不同的制度,只要权力依旧是权力,世界就不会改变。”
“你虽然只是个政坛新人,却已经学会了大人物的口吻,听着真叫我受益匪浅。”
“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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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休息日,哈德森在前一晚把重要的东西都带在身上,脸上维持着轻松的表情出了维尔莱特花园。
慢慢晃悠到酒馆。他左右看看,找了一个眼熟的小子,说:“嘿,伙计,帮我把戈尔曼找来。”
那小子一脸拽相:“我为什么要帮你?”
“说话友善一点,”哈德森从怀里拿出一枚硬币,“也许你在某天就会因为这种糟糕的态度,得罪一个大人物。”
年轻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哈德森,长满痤疮的脸上露出一个讥笑:“你吗?”说罢,一把夺走硬币,出门找人。
哈德森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他看到角落坐着个没有买酒的人,低头颓废的样子还有些眼熟,他每次过来的时候,都见过这个男人。
“宝贝,给他一杯酒,我请客。”哈德森指着男人说。
鲍比擦着酒杯,看到他指的方向:“你认识他?”
“不认识,但他看上去简直像家里的庄稼刚被人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或者是发现老婆跟着我跑了,生的孩子也不是他的。”
“多好心,大善人,你是发财了吗?”鲍比挑了挑眉。
“或许,你还不够了解我,你认识他吗?”
“好像是罗比的人,我也不太熟悉,他不住在这附近,也不常来……”罗比和戈尔曼的老大是竞争对手,两方的人各自有着地盘,但总是摩擦不断。
鲍比话没说完,戈尔曼就一巴掌拍在哈德森肩上:“你找我?”
哈德森对鲍比挥挥手,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对戈尔曼说:“帮我个忙。”
“什么事?”
“找个能带我去外面的人,悄悄地把我送出去,去哪儿不重要,离这儿够远就行。”
戈尔曼问他:“你干什么了?”
“秘密,”哈德森神神秘秘道,“帮我这一把,我不会忘了你的。”
戈尔曼看了他好一会才说:“晚上你再过来一趟。”
“好伙计!”哈德森笑了。
“不过我得说,你最近可要注意点。”戈尔曼说。
“怎么了?”哈德森表情警觉起来。
戈尔曼吐吹一口烟:“直觉,你最近似乎在筹划一些不太好的事,对吗。”
“你知道些什么?”
“别那么看着我,我对你的事情不感兴趣,只是你得相信我们这些人的直觉,”戈尔曼斜了他一眼,“我就是感觉不对劲,哦,詹姆和你说了吗,上次你叫我们帮的忙,其实我们还没来得及动作,那个男人就自己走了,”戈尔曼顿了顿,“我听说,他是跟着一个朋友走的。”
哈德森被他弄得心里也涌上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忐忑:“之后有再见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