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在lun敦买了不少东西,全都用马车拉回家,她对班说:“我在lun敦坐了公共马车,你坐过吗,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没有特别好……但那感觉真奇妙!”
过去她给高级ji院的人跑腿,从来不舍得坐马车,哪怕是最便宜的公共马车也得花上六便士,这已经够吃一餐了。
“我没坐过,有机会我会去试试的,”班问,“你坐车去了哪?”
“圣贾尔斯,这些东西,”她指向窗外空地上停着的马车,兴奋道,“都是在那找匠人帮我打的,我现在会做电铃!还有,你知道吗,有个叫法拉第的人……”
“等等,你一个人去的吗?”班打断她
“是的,但你放心,我换了衣服,戴了帽子,还在脸上抹了灰,没人能认出我……”
“不,艾米,我的意思是,这样不安全。”
“哦,拜托,班,我们以前不都是这样吗。”
“以前是没有办法,我一直都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那种地方我们都知道有多少坏人,别再这样做了,好吗?”
“……好吧。”艾米懂得他的关心,虽然不乐意,但也不反驳他。
“我不反对你的兴趣,以后你有需要,写信告诉我,我让家里的铁匠帮你打出来,好不好?”
“好的!”艾米笑出来。
她见有仆人靠近马车,似乎要把挡路的马车牵走,比划着马车上的东西要怎样处置,便匆匆跑出去以防粗手粗脚的仆役弄坏器械。
“下午,来我那儿,我给你好好介绍一下!”刚出门,她又转回来,扒着门对里面的班眨了眨眼睛,这才又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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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有一间属于她自己的小房间,她叫这里“南瓜马车”,里面是她的藏书和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管家安排了哈德森和男仆凯恩帮艾米搬包裹,东西全都搬进房间后,实验器材还需要重新组装,两个男仆对这些东西根本一无所知,她觉得两个人有些多了,便只让哈德森留下来。
哈德森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些东西,他一边听艾米指挥,一边问“小姐,这个是干什么的”“小姐,这东西长得真奇怪”“小姐,这个东西会响吗”。
艾米被他的反应逗得咯咯笑,她很高兴有人能听她说这些东西,哈德森半分都不懂,但他认真地听着自己解说时的样子,叫她心中涌起无限自豪和满足。
他们就在这样的一问一答中,完成了这个大工程。
艾米为了行动方便,换了一身男孩的衣服,她出了一身汗,正摊腿坐在地上休息。
注意到哈德森仍在看着自己,她问:“嘿,你为什么一直在看我?”
哈德森稍稍凑近她,放轻声音说:“小姐,有人说过您很美丽吗?”
“有呢,很多人,哈哈哈,你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艾米笑得很开心。
艾米的反应和哈德森预料的不同,他以为她也许会脸红,也许会像受到冒犯一样呵斥他,却从没想过艾米会这么坦然地接受他的恭维。
“我是说真的,克莱尔小姐,您专注的样子……非常迷人。”哈德森尽力使自己看起来像个青涩的、被一位高贵女性夺目光彩所吸引的青年,他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希望自己表现得真诚。
艾米向他那一侧偏头,她的睫毛被窗外金棕色的阳光照得仿佛会发光一样,声音像蜜糖:“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哈德森自然而然搭上她的肩膀,他手下少女的身躯柔软,又比她看上去单薄。
“我不知道,小姐,这种心情……”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到喉头一紧,有人扯住他的后领,将他甩到一旁,然后他就被面朝下压在地上,紧接着那人抓拽住他的头发,一遍遍把他的头砸到地上,没一会,他就满脸是血。
他的脑袋嗡嗡作响,听到克莱尔小姐大叫起来:“哥哥,住手,快住手!你会打死他的!”
但他身上的男人不为所动,他试图顶开压在他身上的人,但男人力气太大了,见他挣扎,便把提起来,对着他的肚子狠狠打了两拳,哈德森胃里翻江倒海,当时就想呕出一点酸水。
“你怎么敢,”班贴近哈德森鲜血直流的脸,话里像夹着雪,“贱种,你怎么敢!?”
说完,他又举起拳,打算继续修理这个触怒他的男仆。突然,艾米从背后抱住他,尖声叫道:“快停下,班!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不要再打了,你看看他的样子!你忘了吗!”
班止住动作,胸膛起起伏伏,粗重的呼吸在突然安静的房间里令人格外不安。
他站了一会,随后吐了一口唾沫到哈德森脸上,用皮鞋把口水在哈德森脸上抹开。
哈德森动了动嘴角,他脸上、腹部、四肢、无一处不疼,血流进眼里,这叫他看东西都模糊一片,心脏还在激动的跳着,他真的害怕了,他从没挨过这样的打,更多时候,是他打别人。
刚刚,他以为他会死。
艾米见班冷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