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女主人并没有分给哈德森太多的眼神,给他指了管家贝尔先生,让管家带着他去洗澡。
管家是个白发老人,尽管上了年纪,但Jing神矍铄。他有一种典型的,贵族人家世仆的气质,这类人对于主人的秘密,比主人自己知道的还多。
“你叫什么?”
“哈德森,哈德森.史密斯,先生。”
“听说你之前是在布莱克勋爵大人家中工作?”
“是的大人,我在那干了一年半。”
“你的家在哪儿?”
“我父亲在布莱克勋爵的土地做农民,住在多姆河北岸的村子。”
“哦,我记得你们当地的威士忌风味很特别。”
“是的先生,常常有人特地去我们那里品尝……”
闲谈了一会,贝尔管家等他洗完澡,换上维尔莱特花园的男仆服饰,贝尔把他叫到仆人休息房门口,面容严肃地教导他此处的规矩。
“在维尔德夫人这里的首要任务是,管好你的嘴。”
“我明白的,先生。”
“记住这点。现在,先让布鲁诺带你熟悉一下各处,让你不至于在这里迷路。”
“好的,先生。”
“之后,好好睡一觉,第二天去找怀特女士,她会告诉你更具体的事情,还有你该做些什么。”
“抱歉,请问怀特女士是……”
“就是那边那个女人,红色头发戴眼镜的那个。”
“谢谢您,先生。”
在整个屋子里走了一圈,又被怀特女士交代了不少事情,加上白天的一系列事情,哈德森身心俱疲。
幸好维尔德夫人今夜没有让他进到她的香闺,他想,不然他恐怕不能让她满意。
他太累了,无论发生什么,都让他明天再应对吧。
第二天,怀特女士带着哈德森四处走动,她是个来自苏格兰的红发女人,一直没有结婚,未来似乎也不会结婚。
怀特女士说话的声音非常温柔,像是时时刻刻在朗诵诗歌,令人感受不到她作为女管家应有的威严:“……夫人非常仁慈,哪怕是在lun敦都不一定有这样的薪水,每月中旬贝尔先生会亲自发到你手上……”
他们走到一个房间门口,怀特女士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色调活泼的少女卧房。
地毯上织着太阳、星星与月亮交相辉映的美丽场景;吊灯的水晶细碎而密集,点亮它时就像天上落下了金色的雨;雕着栩栩如生百合图案的梳妆台上,搁着镶嵌着贝壳和珍珠的金色匣子;那张大而柔软的床上盖着白色的防尘布,床架上挂着各色宝石串成的装饰链。
这可比朱莉亚小姐的房间讲究多了——其实哈德森并没有进去过,他对朱莉亚的闺房的了解一半来自于偶尔的一瞥,另一半来自女仆的描述。
虽然他没见过皇宫里的公主住在什么样的房间,但他觉得,哪怕是公主的卧室也不过如此了,他再也想象不到比这更Jing致的房间了。
他这样想了,也这样说了,怀特夫人听了他的话轻笑出声:“不,不,虽然克莱尔小姐的房间的确比一般人的更漂亮,但并没有你所想的那么夸张。”
“克莱尔小姐?”
“是的,这是克莱尔小姐的房间,克莱尔小姐是夫人姨母的女儿,她正在lun敦的女校读书,”怀特女士解释道,“虽然小姐不在,但这个房间每天也必须打扫一次,如果你偷懒,夫人会很生气。”
“我明白了,女士。”
哈德森从未听说过克莱尔小姐的名字,维尔德夫人也没有带她到布莱克子爵那里拜访过。他对这位小姐有些好奇,但很快,适应新环境的忙碌让他忘记了这个小小的念头。
维尔莱特花园的气象明显比布莱克子爵家更有朝气,仆人们看上去也对自己服侍的主人发自内心的尊重,即使她是一个寡妇,还在外面有着各种各样的流言非议。
就连下人的餐食都比布莱克子爵家中的丰盛,要知道,布莱克子爵一家自从财务状况出了问题之后,仆人们的待遇是一天不如一天,去年冬天,有个仆人在自己的房间冻得发了高烧,没有热的食物和药物,很快就死在了床上。
哈德森想起来,他那段时间常常和女仆睡在一起,除了干那事儿,两个人抱在一起睡着可比一个人暖和多了,不过这样也有烦恼——总是担心女仆会怀上孩子,他可不想那么快做父亲。
他对这一切很满意,或许因为人口简单,仆人们也没有在私底下过多的勾心斗角,只要认真干好自己分内的差事,就能有丰厚的薪水和远胜其他地方的待遇,为什么要自寻烦恼呢?
令他意外的是,维尔德夫人并不像他以为的那样,是个以奢侈享受为乐的女人,她的府上的确时不时有外男进出,但他们对她也很恭敬,并没有暧昧的行为。
有些是从lun敦大老远坐车过来拜访她的先生,他们的谈话中似乎有提及“工厂”“工人”之类的词语,也有些人是当地有名望的绅士,并不是来追求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