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地笑道:“那你想怎么样?”
“嗯……”
沈知砚拖长着调子应了一声,轻得像是喘息,仿佛没在思考,只闷闷答过这个无意义的字后就把脑袋往下一埋,侧着贴在柏青岑胸膛上。
柏青岑笑笑,搂着他的腰向旁边挪了几步,伸手把门拉上。屋内唯一一处光源消失了,整栋别墅都陷入极致黑暗里。柏青岑清晰地感受到肌肤相贴的触感和怀里人温热的体温,沈知砚脑袋晃了晃,侧脸来回蹭着他的胸,像是一只坏心眼的猫,尾巴在他心尖上扫来扫去。
柏青岑身体紧绷,呼吸变得沉重:“你在干什么?”
沈知砚的耳朵贴着柏青岑的左胸,听着里面传导来的一下下有力量的砰砰心跳,“哼哼”地傻乐两声。
柏青岑正欲狠心推开他,忽然觉得自己腿间微微硌着什么东西,意识卡壳几秒,迟钝的大脑思考那是什么位置——眼睛忽然瞪圆了一点:“你上次发情期是什么时候?”
“前几天。”
听到这个回答后柏青岑眼睛里闪着的光暗下来一点。他本以为今晚有机会滚上床单替糯糯纾解一下欲望,此时有种得到录取通知又被立马辞退了的失望。他沉闷两秒,后知后觉道:“前几天?你怎么没告诉我。”
“因为我——”沈知砚抬起头,光亮微晃的眼睛望着柏青岑晦暗的眸,手指悄悄在身下伸出来,探入两人身体间轻快地拨动了一下柏青岑裤裆的凸起,“——怕它啊。”
沈知砚说罢便哈哈笑了起来,摆摆手后转身向客厅的沙发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
柏青岑捉住他手腕,猛地一拽把他拉了回来:“那你发情期怎么过的?”
沈知砚看着他,笑着的嘴缓缓闭上。
他站在黑暗里,柏青岑看不清他的眉眼,但能察觉出他身上带着一种难言的孤独和沉静。沈知砚的情绪默默地沉淀下来,像是有了重量,压在柏青岑心头上。
“靠和你的那个牵手过的。”
柏青岑心脏像是忽然被捏了一下,这句话的杀伤力仿佛不轻不重,后劲却很大,酸胀感几乎要溢出来。
那晚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等来了沈知砚的消息,一句“明天我们牵牵吧”像是点亮了他的世界一样,他满怀期待抓心挠肝地等来了天亮。
他们约定牵手五分钟,从教学楼走到食堂,距离终点只剩十几米的时候,沈知砚松开了他的手走向了别人,在他的眼前和那人说说笑笑。柏青岑一直不想回忆当自己听到沈知砚说“五分钟早到了”时心冷的感觉,他小心翼翼的爱恋心思全被撕烂了。
可直到此刻他才知道,那时正值糯糯的发情期——明明糯糯比他更想要肢体接触,可糯糯状似随意地笑着告诉他,不能再牵手了。
柏青岑恍惚记起来那时沈知砚的神情,那种闪躲的眼神,那加快走远却又故作洒脱的脚步……无措又慌张,像是怕什么东西被揭穿一样。
柏青岑内心的酸胀感让他觉得无力,呼吸渐渐杂乱,他的鼻子酸涩了一瞬,努力抑制着在头脑里混乱冲撞的感性:“我们到底在干什么?”
他缓缓走近沈知砚,看着沈知砚呆滞的眼睛:“我们为什么要这样?”他双手扶住沈知砚的肩膀,想起那个傍晚浅尝辄止的牵手。他不敢再深想,“我怎么让你自己一个人熬过了发情期……”
自开学以来柏青岑忍耐很久了,此刻把平时积攒下来的哀怨借着酒气说了出来:“我真的想不通。从开学后你的态度就若即若离,高兴的时候闲下来和我说说话,不高兴了我连你的人都看不到。我不知道班长到底有没有这么忙,我也当过班委,根本不像你一样到处跑……”
“你说你去开会的时候,我问过夏望铭,他说这个时间根本没有会议要开……我不明白你是不是在躲着我,还是刻意疏远我……”柏青岑一口气说到此处,呼吸短暂地停滞。
夜晚突然失去了人声,这个无人说话的间隙像是夜色安逸美好的伪装衣的缺口,寂静在黑暗中蔓延,对撞的目光无声纠缠。柏青岑顿了很久后开口:“你还喜欢我吗?”
沈知砚的神情是空白的,仿佛被柏青岑突然的长篇大论搞得猝不及防。
他还醉着,柏青岑也不抱希望他能答出什么话来,只是情绪憋了太久,在这个微醺的夜晚发泄了出来。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矫情了,好在糯糯醉着,这次失态不至于太难堪。
柏青岑深吸一口气,低头在沈知砚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继而拦腰抱起沈知砚,大步流星地走向楼梯:“我们把前几天的发情期补回来好不好?”
沉默维持了几秒,他怀里的人忽然挣扎起来,两脚胡乱踹了两下,带着哭腔急急地道:“你说这么多就是为了骗我上床!”
柏青岑被他逗乐了,轻笑两声,把乱动的人抱紧安抚道:“才不是……不上床就算了,我不会强迫你。”他上楼时带着喘息,轻低的嗓音落在沈知砚耳朵里有种清透的性感,“只是你知道,我们都忍了很久了……”
他抱着沈知砚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