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城的四月总是多Yin雨,上官木繁站在船头有些发愣地盯着湖面上泛起波澜的湖水。
“上官大夫,咱们就快到烟城了,您在船头站了许久要不要进船休息一会。”划桨的船夫劝说到。
被称作大夫的男人摇了摇头,他一双浅褐色的眼睛眨了一下向前方看去,过了会他转身看向船夫。
天色本就Yin暗这会还下了小雨,雨点细细却衬得男人越发好看。他面如冠玉、眉清目朗,一身黛青色长袍,两鬓的长发束于脑后只用了一条长长的发带系着。
那浑身的气质一看便是出自富贵人家,如今却穿着一身素衣。船夫想到大夫同他说过的话,不禁又为他惋惜。
“麻烦您送我了,船家。”上官木繁说到。
“哪有的事,您为我们免费医治了那么多天,这点小忙都不足以报答您的恩情。”船夫摆摆手,笑到。
男人轻轻笑了笑,下一秒嘴角又垂了下去手挡着嘴咳嗽了几声。
细雨绵绵,眼前烟城与记忆中的远乡重叠,如楼宇般高的火焰又仿佛重现在他眼前。
“西门家的小公子不是叫上你一起去逛花灯?怎么不一起去?”
忙到天黑才回家的上官木繁一打开房门便看到某个小身影坐在桌边翻看着医书。
那是他的同父异母的弟弟——上官鹤鸣。
少年抬起头看向上官木繁,他的脸虽然还稚嫩却也开始有温润出尘的风范了。
“我虽然也想玩乐,但更想追上兄长的步伐。”少年眼神坚毅,活脱脱一个小大人的模样。
上官木繁忍不住笑起来,看到桌上只点了一盏灯,他便又提着一盏灯走到了桌边将灯引燃,放到了另一侧,纠正了少年的坐姿后他说到:“虽然要用功学习但也要保护好眼睛,眼睛坏了看人模糊不清又怎能为人治病?”
少年点点头:“我明白了。”转而他又指向书上的一行,问到:“兄长,这里我有些不懂。”
上官一家世代为医,医术高明虽然人外有人但他们是以医德而闻名天下。
鹤鸣看起来应该是学习了一天,上官木繁陪了他才半个时辰便看到这小家伙脑袋一点一点打起瞌睡来。
他无奈地摸了摸鹤鸣的头,然后起身将人抱到了床上去。
深夜他被柴火焚烧的味道扰醒,在看到房内烧起的火焰后他的睡意全消,准备打开房门时却发现门从外面锁住了。
当他用尽全力冲撞开房门后,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眼前火光冲天,空气弥漫着一股焦味。上官木繁冲回房间,抱起了晕厥不醒的鹤鸣跑出了房间。
耳边没有呼喊声也没有求救声,只有火焰在冒着滋滋刺耳的声音。
抱着鹤鸣的他想跑出府邸,两腿却突然一阵刺痛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谁……是谁要这么害他们……
眼前站了一个掩着面的人,那人看向上官木繁,眼中波澜不惊。
“你是何人?为何要对我们下如此之手?”上官木繁瞪着他,质问道。
那人冷哼一声:“是你的父亲在外得罪了人,那人拿钱来买你们的性命。”
话说完他看向了晕倒在地上的上官鹤鸣,笑了起来:“这小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带回去应该还有调教的空间。”
“你……”上官木繁话还未说出口便被那人击晕,他倒在了大火之中,蒙面人带上了年少的鹤鸣便消失了。
上官木繁命大,在火势进一步加大前天空下起了大雨,他被人救起,醒来的时候第一句话便是问家人如何。
旁人看着他不禁面露同情,缓缓地摇了摇头。
“鹤鸣呢?我的弟弟……”
“……并没有看到少年的尸身。”
上官木繁一阵恍惚,他坐在床上,失神了半天。
“上官大夫,我们到了。”
船夫的声音将上官木繁从回忆里惊醒,他上了岸,转身对人道谢。
“不用谢不用谢,我走啦,有时间欢迎你再来我们这做客,咱大家伙们给您准备场篝火宴。”
上官木繁笑着点点头。
船夫划着船往回去的方向游去,他转头看了眼上官木繁单薄的身躯,叹了口气。
“真希望上官大夫能尽快找到他的弟弟。”
上官家八年前的那场大火人人皆知,自此算来上官大夫也定是寻了八年的弟弟,这番来到烟城不知道他会不会能找到一些关于鹤鸣下落的蛛丝马迹。
夜深了,某人的房里却还亮着微弱的光。
忽地,房间的窗户被人打开了来,一道黑色的身影站在了屋内。
“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上官鹤鸣睁开了眼睛,看向突然冒出来的人。
那人喘着气,看起来刚刚经历过一场激战,他笑了起来,说到:“师兄,你猜我拿到了什么?”
只见他吹灭了烛灯,然后从袖口里摸出了个玉珠,那玉珠通体淡粉色散发着幽光,林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