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被我问的愣住了。
他很清楚我所指的时间，因此回答的格外艰难，吞吞吐吐，他一转眼珠，我就知道他一定是在想应该怎么敷衍我。
我不可能让他跑掉，索性借着酒劲，一口气把多年来压抑在心中的不满都吐出去。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在我妈刚刚生下我后不久，我家的关系没有这么糟。
要知道，我妈能够哄好我和我爸，就说明她能够良好处理这世界上最难的人际关系问题。我哥当时也是个小屁孩，连我都不如，本来对我妈还有点抵触，后来让我妈日以继夜持之以恒的傻笑都给磨平了，一来二去也默认自己的家里多出来个阿姨和弟弟。
变故是从我上小学，我哥上高中开始的。
我刚刚记事，对那段过往已经印象模糊了，只记得我哥上的是个寄宿制学校，每周只能回家一次，我曾经很期待我哥回家的日子，但我哥似乎对我们越来越冷淡，不知从哪一天开始，他和我爸吵了一架，然后就在校外租房子住了。
连带着对我和我妈也冷淡下去。
我至今没想通原因，而我爸去世的早，这个秘密只剩下我哥一个人知道。
但是结合最近几天的事想一想，说不定和我哥是gay有关系。
我见他不答，就问道：“是不是你那时候和爸出柜了？”
我哥瞳孔地震。
他这反应不打自招，我更生气了。
“你出就出柜，关我和我妈什么事？你和爸闹别扭，又为什么连我也不理了？”
我哥眨两下眼睛，神色复杂看了我一眼，嘴角向下扯了一下，说：“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没什么可说的。”
我说：“你就是怕我和我妈瞧不起你吧？又是不合时宜的自尊心吧？关海我告诉你，我妈早就知道了，她一直装着不知道的样子给你看呢！”
我哥这回是真的惊讶了，冲我瞪眼睛的模样怪好玩的。
“阿姨知道，还任由你和我接触？”
我发泄了一通，眼泪差不多止住了，醉意也快要过去了。此时有些头疼，听了我哥的问题，有点漫不经心回答道：“她还说你是个好孩子，让我不要欺负你呢。再说，你出柜，我怎么不能和你接触了？又不是什么传染病。”
我哥沉默了一会，轻声说：“可是，我现在不就把你拉进来了吗？”
话不能这么说，他虽然强迫我把鸡巴塞进二姐里面了，但是也改变不了同性恋不是传染病的事实。要怪只能怪他把主意打到兄弟头上，我妈就算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我哥的主意，而我也绝对无法向她开口，我妈可以一直笨笨地以为我们俩冰释前嫌。
我还没说要原谅我哥呢，现在还保持结冰状态。
另外，我个人并不想让合同作废。
开玩笑呢这不是，我的好兄弟都已经塞进二姐嘴里了，我也和二哥打过招呼。两个人赤诚相见一下午，我心里那道线被我哥打破，现在他又想缝回去，他拿我当什么了？我凭什么听他的？
但是我懒得和他说这些。说话就意味着思想交流，思想交流就意味着冲突和解释，我不愿意思考，也不愿意张嘴解释，因为我现在正头疼。
我闭上眼睛，表示出一副拒绝合作的态度。黑暗中，我感到我哥叹了口气，他今天叹气的次数比以往一个月都多。
身边一轻，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过了一会，茶几上传来轻轻的碰撞声。
“蜂蜜水，喝了就去睡觉吧。”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我早就心力不济了。墙上的钟表显示，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半过几分，我的生物钟也做好了入眠的准备。
但是还有问题没处理完，我暂时不能睡。
我拿起茶几上的蜂蜜水，温热的，正好入口。
我哥看我好好喝完了，起身伸了个懒腰，准备上楼睡觉。我正好喝完水，忙把他叫住了，没让他走。
“还有什么事？”我哥揉揉眉心，不耐烦道。
我说：“我们俩的事还没完呢，你这就跑啦？”
在他看来，刚刚的谈话结束就是翻篇了，没想到我又提起，纳闷道：“还有什么事？”
我想了想该怎么回答，未果，就随便找了个理由。
“我们的合约啊。你不是让我解决你的需求吗？我怕你晚上寂寞又去折腾跳蛋，到时候还要我帮你拿出来。”
“你胡说什么！”他脸上腾的红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理由好像有点太随便了，不过我懒得换一个了，随便吧。
“我晚上要和你一起睡，你的床够大，加我一个也没事。”
他还想拒绝，我又说：“我们都十几年没一起睡过了。我一个人睡不好。”
我哥欲言又止。
估摸着他是想说，这睡不好的十几年，我的睡眠质量也没掉下来过，手环上的评分均分都是95起步。但是不知为什么，他没拆穿我，我也乐得他缄口不言。
和他睡觉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