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止收回手,朝江修竹道:“想要拿信件,可以啊。”宋观止从怀中抽出一条纸,扔在地上,“得过来拿。别人过来不行,必须得你——江修竹过来。”
站在江修竹身后的人想上前,却被江修竹拦下了,他道:“没事。”
江修竹眯了眯眼,径直从伞底下走出,穿过蒙蒙细雨而来,他手上空无一物,一直走到宋观止面前才停下。他一边弯腰捡起地上的纸,一边道:“宋小弟,你可别骗我啊。”
正当他捡起信纸低头看内容的一霎,宋观止拔出腰间佩剑,直直朝江修竹胸膛刺去,不想在触碰到身躯的刹那,另一柄剑从旁射来,击歪了轨道,最后剑身堪堪从江修竹的脖颈侧滑过,惟留一道血痕。
宋观止仍未收手,剑柄一转再次出击,只是这次那位着素衫之人立在了江修竹身侧,拦住了他的攻势。
两人短剑相交数次,宋观止却丝毫无法得手,甚至渐渐落于下风,宋观止从这人用剑的剑法中瞧出了端倪,讶异道:“无想剑法?你是云无想?!”
云无想,如今武林用剑第一人,身影来去无踪,无数人想求得他剑法却不得其解。
这人没有反驳的意思,仍一声不吭地回击着。倒是一旁的江修竹擦拭了颈上血迹,冷笑道:“既然宋小弟已知他身份,还不速速将信件交出,不然你们可真的要魂断于此了。”
宋观止的汗从额角滴落,身后的席然光看着两人缠斗却丝毫没办法,他回忆着今日离开前可有留下什么记号,答案却是没有,他做事万无一失的性格在此刻反倒成了断绝自己后路的死棋。
“嗙”一声响,宋观止的剑被击飞,直直插落地面,他失了武器无法再搏斗,云无想收起剑身,没有乘胜追击。
江修竹在一旁缓缓道:“宋小弟,如何,可愿交出信件了?”
“我交可以,你必须得放我们走。”
江修竹眯了眯眼睛,“这是自然,只是宋小弟知道若是再欺骗我的后果。”
宋观止的剑被捡了回来,他将剑收回剑鞘,“等到离开后山了,我再给你。”
江修竹同意了:“你别和我耍花招。”
席然跟着宋观止的步伐往前走,他直觉不太对劲,江修竹应是彻底被他们惹怒了,他却还是一副不急不缓的模样,反倒令人生疑。
宋观止趁着转弯的时候利用袖摆将一颗浑圆的东西塞进了他手里,席然望向宋观止,宋观止极其轻微地动了动脑袋,过了会在他手上写“先吃”。
席然借着咳嗽的声响将迅速药丸吞了下去。
出山的路程几步路就走完了,江修竹等人停下脚步,“宋小弟,可以交出来了吧。”
“可以。”
宋观止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两张纸递给江修竹,席然心底一紧,但更多的是无奈妥协,比起全军覆没于此,还是应该“留得青山在”。
江修竹接过两张纸条,低头看起内容,宋观止朝大伙点点头,大家一致快步朝外走。
雨势渐渐变大,众人走出五十米开外,就在席然以为尘埃落定之时,江修竹的怒喊声遥遥传来:“宋观止!你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玩弄于我。”
下一瞬,云无想从天而降,挡住了他们朝前奔跑的去路,身后追兵赶上,将他们前后夹击。一时双方人马迅速搏斗起来,席然也拿起袖中的诸葛连弩,射向那些穿着江家服饰之人。
只是因为人数悬殊,尤其有着云无想这绝世高手,众人逐渐不敌,开始负伤。
宋观止和云无想在最前方打斗着,席然正努力朝那边靠近,只是不知为何云无想的招式比方才更为激烈,招招朝着宋观止的关键部位刺去,宋观止艰难抵御着。
只是反应和速度总有跟不上的时候,云无想的出剑的势头极强,从上直直劈下,宋观止用尽全力抵挡,只是不料他剑花一抿,下一瞬刺向宋观止的心脏侧。
席然思维骤停,根本来不及多想,他已直直冲上前用身体迎上了那柄剑,白色的剑锋刺入他胸侧,一时鲜血顺着剑身不断滴落,将剑染成红色。
云无想面不改色,将剑拔出。
“小然!”
宋观止看见席然受重伤,一时面如金纸,下一瞬他抬起了眼,搂过席然飞速转了个身。
“噗。”
一柄剑从宋观止身后穿过,剑锋从胸前冒出,赤目的鲜血宛若一朵鲜花自宋观止的胸口处绽放,宋观止低下头,看着那柄剑和滴滴坠落的鲜血,眉头紧蹙,神色罕见的茫然,他张了张嘴,话语破碎从唇齿间溢出:“小然……”
席然还被宋观止搂着,刚开始他以为刺目的红是他身上的血,但在他反应过来宋观止伤在何处时,他眼前一黑,心脏疼得几乎无法维持呼吸。
宋观止的力气流失得很快,他扶在席然肩上的手逐渐滑落,人也开始摇摇欲坠,席然抓住了他下滑的手,只是自己也颤抖得厉害,一个没站稳,两人摔在地上,席然缓住了宋观止摔落的力道,将自己垫在了下面,只是仍无事于补,丝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