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进沙子了,不是在哭。”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了一下。
今天他怎么来这儿,不是每天都会早早的出门去练功吗......他侧对着他,眸子撇了他一眼,怎么还不走?
“那条帕子,是我的......”郑良一愣,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的帕子,仔细一看真的不是自己的。
脸一热郑良将帕子递给他。
“我拿错了,还你。”
将自己的那条帕子取下来,绕过他便朝外走去。
不是他不愿意和他说话,也不是不想和他独处,只是不想让他看到这样狼狈的自己。
到了河边用冷水洗了把脸,水面波纹涟漪开来,良久才平静下来。
“咚!”一块石头砸了下来,水花溅起来淋shi了郑良的衣裳。
他回头看去,是慕白和他的几只狗腿子。
慕白是个七品官员的嫡子,自认为在山里他身份最高贵,任何人都得以他马首是瞻,一直都嚣张做大惯了的。
以前他倒没觉得什么,反而觉得慕白有趣和他走得很近还称兄道弟的,经常被他怂恿着做坏事。
年少涉世未深,不知人心险恶,也不识人的好与坏,觉得在一起有趣好玩便是朋友。
经历了种种,回忆起来,这个慕白压根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郑良,你昨天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就出来救那个死人脸了。”
死人脸是他们给北宫执娶的外号,这个时候大家都不知道他是位皇子,甚至连郑良自己都不知道,而今想起来慕白这个自认为身世显赫的‘贵族公子’,和北宫执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年少时候的自己,也并没有将这些东西看得很重,对于自己未来城主的身份也不屑一顾,一心想仗剑走天涯当大侠。
因此对于身份一直没和人说,不是故意保密而是想和大家一视同仁的混在一起。
至于北宫执为什么不愿意和大家说起这个身份,以前他只因为他装逼,可经历了一切,从上画山为他求药的时候,从穆离的口中得知。
他和师父的那层关系,大概也知道了。
北宫执是师父与贵妃所生下的孩子,他来这里一定是想看清楚一些什么,现在的他一定很痛苦很迷茫吧。
“和你说话呢,发什么呆丨”慕白走踢了踢他放在河边的脸盆。
郑良皱眉对于慕白再无当初那份好感,天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驴给踢了脑袋才会和这种做朋友。
将脸盆里的水倒掉,郑良站起来甩了甩帕子,搭在肩膀上,吊儿郎当的说道:“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吗?”
“为我?”慕白眯着眼睛,显然不信。
“你想啊,要是你以二对一靠着偷袭伤了北宫执一定会被小师妹们笑话你胜之不武,到时候怎么在小师妹眼里保持你高大上的人设。”郑良一副都是为你着想的模样。
慕白摸着下巴。“你有什么更好的法子没有。”
“有啊。”郑良眨着眼睛。
上一世,他也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那个时候他给他出了个馊主意,让他和北宫执单挑,然后他去找巴豆在北宫执的食物里下巴豆,并将所有的茅房都给锁上,让他在比试当天拉裤裆当着所有人的面出糗。
一想起这事儿郑良仍旧记忆犹新。
后来也不知道北宫执耍了什么花样,那些下了巴豆的食物都被他自己给吃了,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到处找厕所无果拉裤裆里的人是他郑良自己。
也正是因为那件事情,才引发了后面设计陷害让他丢脸,栽赃他断袖的开端。
“你去找北宫执单挑,你要是赢了北宫执就滚下山去,要是他蠃了你就叫他师兄。”
“让我叫他师兄?!想都别想,我比他早入门五年,而且还年长。”慕白一口回绝。
“欸,别这么早下结论,你这不是还有我这个帮手在吗,只要在比试当天我给他下巴豆,你就一定能臝。”
“真的?”
郑良将上一世自己和他说的那个馊主意,再一次说给他听,慕白听后两眼放光搂着他的肩膀说“好兄弟,过几天下山请你吃一顿好的!”
目送他走远,郑良脸上的笑冷了下去,对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睡沫。
“啊呸,谁要帮你。”
端着铜盆回到屋子里,刚推开门进去,便见到北宫执正洗澡出来在换衣服,晶莹的水珠布满了肌rou线条流畅的后背,尾椎下看起来富有弹性的两个半圆......察觉到他进来,并盯着自己的屁股看,北宫执扯下衣架上的衣服迅速的裹在身上,不知道是不是郑良的错觉,在那张万年不化的冰山脸上似乎浮现出了一抹红色。
“大清早的洗澡沐浴,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他眯着眼睛凑近他,本是开玩笑,男人却猛地眸子一凛,目光变得犀利了起来。
郑良看向浴桶边堆放的脏衣服。
血?
再看他身上并无受伤,不是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