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一沉,这并非是有刺客,而是——
“有叛军!大家小心!”
这场战斗突如其来,敌友不知,巡逻的人看着和自己穿同样衣服的一群禁卫军,根本不知道谁是敌谁是友,于是理所当然地被叛军压制住了。
皇宫里也乱作一团,叛军持剑闯入的时候,被吵醒赶出来的宫女和妃子到处乱跑尖叫,皇上身边的护卫登时出来和叛军缠斗在一起。
诚公公惊慌失措地跑进皇上的寝宫,看到皇上也被吵醒了,皱着眉不悦地问:“外面怎么回事?”
诚公公抖着声音道:“皇、皇上,大事不好了,外面闯进来了一群人啊,他们、他们……”
皇上下床边穿鞋边说:“他们怎么了,朕的暗卫和禁卫军呢?”
诚公公闭着眼道:“杀我们侍卫的人就是禁卫军啊,他们叛变了!是叛军!”
在他们说话的档口,外面的喧闹越来越近,伴随着大量杂乱的脚步声,隐约还有“皇上就在里面”的声音。
几个暗卫破门而入,顾不上失礼,急道:“皇上快跟我们跑,三皇子和陈贵妃越狱逼宫了,他们马上就要过来了,我们的人挡不住。”
然而叛军像是有备而来,暗卫的话才说完,一群人就跟着闯了进来,现在皇上他们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打的人措手不及,叛变的是禁卫军,守护在皇上身边的人,真正保护皇上的人甚至还没有叛军的人数多,还没人来得及通知姜靖久等人,他们就被控制住了,但叛军没人碰皇上。
被钳住的诚公公边挣扎边尖着声怒骂:“大胆,你们这群贼人竟然敢对皇上不敬,这是在造反!真是吃了豹子胆!小心株连九族!”
叛军充耳不闻,并没有把他的骂声听在耳里,低着头从门口让开路,一男一女走了进来,他们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满脸冷漠地看着被钳制的众人。
陈贵妃缓缓走到皇上面前,她脱去那层温情顺从的皮,露出了刻薄的内里,不再是皇上以前认识的样子,对皇上冷笑道:“赵威,想不到吧。”
“想不到,我们有一天的地位还能换个位,你终于从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沦落为了阶下囚。”
“你说,如果我现在杀了你,你会不会怕?”陈贵妃拔过一个禁卫军的剑,指向皇上的胸口,手腕一点一点的,差一点尖锐的剑尖就能戳到皇上胸前的衣物,然后刺入脆弱的皮rou。
皇上还没反应,她身边的三皇子赵华就上前扯了扯陈贵妃的衣袖,提醒:“母妃,先别杀他,我们留着他还有用,还没让他写圣旨呢。”
因为皇上说要处决他们而死心的三皇子连父皇都不屑喊了,谁会喊一个要杀自己的人做父皇呢。
不知是不是三皇子的劝说起了作用,陈贵妃收回手,嗤笑一声:
“华儿说得对,母妃不过先吓唬一下他罢了。行了,留几个人在这里,剩下的都先去外面守着,叫外面的人把宫门守好,还有刺杀姜靖久的人速度要快。”
陈贵妃摆摆手,不知何时叛变的禁卫军如chao水般退了出去,只有几个人木头一般站在门口,皇上的寝宫又空了起来。
皇上表面上很镇定,甚至似乎觉得站得累了,转身坐到椅子上问:“你们,是何时规划此事的?”
他没有问两人是如何逃出来的,看他们身边的人就明白了,是三皇子和陈贵妃的人和叛变的禁卫军里应外合,才能逃的出来。
皇上只是没想到,自己的人竟然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被陈贵妃拉拢过去了。
之前若是姜靖久没有揪出他们通敌的事情,想必再过不久皇上的人也会有大半逐渐倒戈到陈贵妃那边去吧。
陈贵妃穿着艳丽的红装,头发披散着,兴许是急着逼宫没来得及打理。
皇上坐着,她站着,居高临下道:“告诉你也无妨,在姜靖久失踪之前,我们就策划着了,但本来我们也没想着要逼宫,只要皇上能够让华儿当上太子,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还是皇上,我还是贵妃。可惜……”
或许在不小心让耶罗阁的人参与进来的时候,他们的计划就乱套了,又逐渐被姜靖久抓住了把柄,还被林婉那个贱人从背后捅一刀,让他们锒铛入狱。
那几天的牢狱生活让他们感到难堪,三皇子和陈贵妃何时受过那样的委屈!吃不好睡不好还不能洗澡。
更重要的是,他们名声扫地,而这都是皇上、太子和姜靖久的错!
如果在最开始就解决了姜靖久,如果在最开始阻止太子去旭州城赈灾,如果皇上能放过他们……
但没有如果,他们一步错步步错,最终只能逼宫,让皇上为他们写圣旨。
反正他们已经无路可退,若是今晚不越狱,明天还不是一样要被皇上杀掉?
“我说过,你会后悔的。赵威,如今的局面,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我也不和你多说,你就乖乖地给我们写道圣旨,把原先的太子废掉,让华儿成为太子,并且指定让他以后登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