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自盼又问:“去哪儿?”
边应漓回答:“就是......回我家去看看慢慢......而且我要找个东西。”
姜自盼点了下头:“过来。”
边应漓低下头仔细看了看自己这身,中规中矩而且保暖,应该不会被姜自盼这老流氓打,于是放心大胆地走到他身边。
姜自盼揽住他的腰,右手捏他的屁股:“长胖了。”
边应漓懒得反抗,反正老流氓每天都抱着他捏一下摸一下的,全身都被揩过油,于是他反问:“不是你老嫌我瘦吗?”
姜自盼笑了笑,让他坐在自己身上:“还是瘦。硌得慌。”
边应漓不敢看他:“你可以不碰。”
姜自盼捏着他的下巴,严肃地凝视他:“再说一遍?”
边应漓皱皱鼻子,倔道:“我不。”
姜自盼轻笑一声,松开他的下巴揉了揉他的脑袋:“我要出去几天,自己在家乖点。马上春节过完,该做事就去做。剩下这几天好好养身体。”
边应漓听到第一句话就张嘴想说话了,结果听完姜自盼这一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叮嘱后反而抿紧了嘴,还不太高兴地撅了撅嘴。姜自盼拍拍他的屁股rou:“起开。”
“那......”边应漓转了转眼珠,一肚子小心思藏都藏不住。姜自盼还是抱着他,看着。
“怎么?”姜自盼颠了他一下。
边应漓觉得自己要说的话其实没什么错,但就是很心虚,他偷偷瞟旁边:“我回家住吧......”
姜自盼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沉默数秒,他推开边应漓,站了起来:“回哪儿?”
边应漓还坐在床上,挺直了腰杆抬头看他:“我回我自己家啊。”
姜自盼也没多问,看着边应漓慌乱眨动的眼皮和颤抖的睫毛,就这么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走了。
边应漓回到自己曾经住的地方,离开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这里却没有丝毫生气,还结了层灰,但除了这层灰,这个房子依然没有什么“家”的气息。以前还会有慢慢和里安在等着他回家,可现在慢慢死了,里安不可能永远跟着自己。
到曾经的工作室里拿走自己所有的笔记和收集图鉴,边应漓又去花园看了会儿慢慢。花园外的那条路还是很空寂,埋着慢慢的那块地方只是有些许突出,土壤已经不再新,也许过不了多久,这里也会逐渐变平坦,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边应漓没和慢慢说什么,也没有想什么。只是这种时过境迁的感觉,这种时间悄无声息流逝的感觉,就像上次在法国问姜自盼可不可以放过自己后,恍惚间发现自己和姜自盼认识的时间好像既长又短,很奇怪又很矛盾。差不多是十年前那一面之缘,而后两人并无交集,如今却有着这么一段奇妙又暧昧的关系。
至今还是暧昧。
边应漓说不出来为什么有点难过。姜自盼对他究竟有多好他也是知道的,可是姜自盼的手段有多狠他也算是“道听途说”了解到了。这就是他一直害怕的真相。
这么一个大义灭亲的人,又为什么总是阻止自己动手做那种事?只是一种保护,还是真的见不得自己不再天真?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姜自盼没怎么追究,一味地放纵,宠得边应漓差点就忘了他们之间还有着太大的距离。
这种边界感好像全是他自己在逃避。他从没问过姜自盼究竟有什么意图,但想把两人拉近的好像只有姜自盼一个人。如今,边应漓想通了,他想打破这份边界感。
他不敢想,再这么一味地掩藏自己的情感,若是以后姜自盼带了另一个人回家,把另一个人宠成这幅无法无天的样子,护着另一个人的天真和从不示人的软弱,自己只怕会疯。
和姜自盼说了自己想“回家”住,结果边应漓拿完东西还是回到姜家,还把一间客房收拾出来,将自己的仪器摆好,书码整齐,复制了一个调香室。
余下的日子,边应漓的身体恢复得挺好,姜自盼却始终没说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也没给边应漓打过电话。正月初九这天,边应漓收了一行李箱的东西,然后把里安叫过来。
里安看着边应漓的大箱子就懵了,慌张地拽住边应漓的胳膊:“你要走吗?漓,姜先生知道吗?”
边应漓一看见他这样就板着脸问:“怎么?难不成你打算一直赖在别人家?”
里安低着头小声说:“倒、倒也不是......我是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你......”
边应漓好笑道:“我就该?”
里安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是......”
边应漓拉出一个小点的箱子来:“收拾点必用的东西,我送你去英国。给你报了一所技能学校,以后多出去走走。”
里安愣了愣,瞪着大眼睛看着边应漓:“学校?那你呢?”
边应漓低下头看了眼手机消息,又笑了,然后抬起头来冲里安耸耸肩:“你快去收拾,我一会儿和你详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