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扶苏。
边应漓脑子里把这些事情串起来,产生了一个荒谬的念头。
和易贤也找着人给劳拉做定位的谨慎样子比起来,边应漓真的不像是因为担心才来找姜自盼的。想到了那种可能性,边应漓几乎就要问,易贤先激动地叫姜自盼:“老师!在禾坡码头!”
边应漓这才被惊醒。
姜自盼给自己的人吩咐:“一半人去禾坡码头等着,我马上过来。别让他们跑了。”
他俩完全不理边应漓,尤其是姜自盼。易贤知道劳拉在哪儿了,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便看了看边应漓:“你是来做什么的?”
边应漓目光一直追随着姜自盼,不搭理易贤,但姜自盼还是不看他。
易贤想起来了,上次在他外公的生日会那天,大家出门等待电梯的时候,这个年轻人似乎就是另一群人里的,而且还一直用一种不太友好的眼神看着自己。
让易贤感到奇怪的是,姜自盼一路上没说一个字,也没管身边始终有一个什么都不做的小年轻跟着自己去找自己的女儿。
劳拉被人下了药,昏睡在码头附近的一个闲置仓库里,浑身脏兮兮的全是灰尘泥土。邓建明他们站在自家小姐身边,一直和姜自盼通话,然后联系救护车。
姜自盼他们和救护车同时到。姜自盼看着劳拉被送上救护车,问邓建明:“人呢?”
邓建明低眉顺眼不敢说话,易贤便站到姜自盼面前:“老师,咱们先去医院看看劳拉吧。不知道那群人有没有对她做什么。”
姜自盼回头,然后把车钥匙交给他:“你去守着,我晚点过来。”
易贤点点头,一种“照顾继女”的使命感油然而生,匆匆忙忙地去了。
边应漓突然对着易贤拉开车门的背影很大声地叫他:“你注意安全。”
姜自盼拍拍边应漓的肩膀:“过来。”
邓建明跟在两人后面想要一起进那个仓库里,却被姜自盼制止了:“门外等着。电筒给我。”
仓库很大,姜自盼虽然不想让外人进来,但也不关门,没来得及换下的皮鞋踢起纷飞的灰尘,在手电筒的光束下显得极多,多得呛人。
边应漓拿着手电照着,环视整个仓库内部,最终在抬头看天花板时停住了。
姜自盼也抬头看,天花板上有一个简单的涂鸦,一条直线上贴着个开口向外的半圆,乍一看还有些像“牛头”一类的简单标识。
“姜老师,”这么长的时间里,边应漓这才第一次对姜自盼说话,“这是什么?”
姜自盼还没说话,边应漓又问:“该我问你了吧。你是 DUSK 的什么人?”
这是 DUSK 的符号。
姜自盼从他手里拿过电筒,自己举着看那个符号,好像能从里面看出什么惊天玄机来。良久,他反问:“你觉得呢?”
边应漓分别抬起两条腿,拍了拍自己的裤脚:“我不知道。但是所有人都知道 DUSK 惹不起你,我很害怕。”
“怕什么?”姜自盼关了这里的唯一光源,四周突然全黑,每个人的头脑都下意识一阵空白,然后又变得无比清醒。
适应了这种黑暗,边应漓摇了摇头,苦笑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姜自盼竟然没有像以往那样泰然自若地回应他,默了一瞬,才说:“既然你和边际域认识,怎么就从来没问过他?”
边应漓咬着牙,死死攥着拳,指甲掐进rou里:“我和我父母关系不好。”
姜自盼反问:“父母?”
“他和我说……你才是 DUSK 真正的太子爷,是什么意思?”边应漓最后一丝理智还在强撑着,才让目前的话题不至于又被姜自盼带走。
很轻一声嗤笑。
环境空旷,姜自盼的声音好像更厚重了几分,再加上深夜奔波,有些沙哑:“那你呢?假太子的太子妃?”
边应漓没说话,许久,直接跑了出去。
邓建明昏昏欲睡中看见有人跑了出去,惊得瞌睡全没了,倒是身边有几个灵活的人,看见有人突然冲了出去,以为是暗算姜自盼的人,也麻利地跟上前去,
姜自盼走了出来,声音在这凉风阵阵的地方严肃得突兀:“乱窜什么?去医院。”
坐在车上,姜自盼无心担忧劳拉的情况,脑海里总是浮现出江越的样子。
那张脸确实生得好,五官标致脸型端正,每个表情都像是算计好的,那种蜜里调油的轻浮,油腔滑调的嬉笑,怎么看都很不正经。长得极其英俊,只可惜他总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混样子。
而且他还是姜自盼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其他的不说,那双眼睛挺相像。很迷人。
姜自盼记得,这个弟弟,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生的。但在他出生之前,姜自盼就和那个美丽的乌克兰韩国混血女人生活在一起,很多年。这个女人总是带着凄惶的笑容,在家里从不化妆,一张苍白的小脸被乱蓬蓬的亚麻色长发掩着,嘴唇也是毫无血色的,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