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万俟琤给初岫打着扇子,初岫趴在踏上睡着了。
小扇引微凉,悠悠夏日长。
他想起了在滁州时,也是个夏天。
他陪着初岫游了许多地方,中途和格勒善取得了联系,想着如若格勒善没有大事,他就多陪陪初岫,护着他游览大好风光。
可那日遇到了那个云游僧人,那人是他的部下易容假扮的,如非必要,他们不会来找他,出现就意味着格勒善出事了。
初岫坐在官道上的客栈里,学做游侠一样点了二斤酱牛rou,还想要烧酒,被万俟琤换成了茶水。
仲夏暑气正盛,初岫十分怕热,他就随身带着折扇给他扇风,那日官道上路过了一行中原贵族的车队,到驿站歇脚。
官道上热的似乎能将烈烈酒旗烧着,初岫正喝着凉茶跟他撒娇,桌上突然闪过刀刃,一个侍卫无理的驱赶他们:“我家主人要在此歇息,闲杂人等滚出去。”
初岫气坏了,坐在原地没动,冷声道:“你是要这客栈里赶路的老幼妇孺一并出去不成?”
方圆五里只有这一家客栈,外边炎热难当,出去就容易中了暑气,若是看不起大夫,走在半路丢了命都是有的。
旁边一拿着折扇的白衣男子接话道:“你们家主人是谁?以权势压人,好大的威风。”
店里的客人被驱赶这着往外走,那侍卫倨傲道:“凭你们也配知道主人的名号?”
说罢,将利刃一横,对着初岫的脖颈削了过来。
万俟琤将折扇一合,轻轻松松格挡下这一击,将那绣花枕头似的招式拆的零落,只坐在原地,就将那人的剑打脱了手。
那白衣男子赞了声:“好!”
初岫有点小骄傲,道:“那当然。”
他高高兴兴的扯着万俟琤的袖子,道:“走,我们行侠仗义去,将那劳什子主人打一顿。”
万俟琤轻挑唇角,喂给初岫一块儿酱牛rou,想让他安安分分的吃完rou,别找麻烦。
不料那边的白衣男子突然将手中折扇一合,往手里一拍,道:“正是正是,就该路见不平,拍案而起!”
这可真是正中初岫下怀,他拉起万俟琤的手,想要拉他出去,正在这时,大门口突然涌入一群侍卫,将他们团团围起。
于是,就动手了。
初岫和那个白衣男子,两个唯恐先下不乱,叫嚣的最欢快的,躲在一旁看戏,只有他自己动手。
他听着初岫在旁边叫他小心,存了几分显摆的意思,加之年少气盛,于是手里的动作就更加狠辣了些,利落的将一屋子的人解决了。
初岫跑过来,摇着折扇给他扇风。
那白衣男子道:“咱们出去瞧瞧那脸大的主人是什么人。”
初岫要出去看热闹,万俟琤无奈的跟了出去,不料那外边的一行人,见到那白衣男子,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白衣男子名叫刘尧,是当今圣上的第五个儿子,是个闲散王爷,遇上那脸大的主人,只是一个三品小官家的妾室,因为得宠,遍忘了自己是谁,无法无天了。
那肥头大耳的官员见到刘尧,吓得差点尿了裤子,连滚带爬的过来叩头。
刘尧目光深沉,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只冷冷说了一句:“既然要歇息,就跪在这里歇息吧。”
初岫和那刘尧一见如故,说什么都能说到一起去,那刘尧谈吐不凡,外表英俊,初岫头一次与这样的人说话,几乎忘了时辰。
从晌午,到黄昏,万俟琤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喝酒,半句话没曾说过。
他冷眼看着两人凑在一起有说有笑,看着他们举杯共饮,在刘尧突然拉起初岫的手,想要和他结拜时,万俟琤终于忍不住了。
他将初岫扯了起来,不发一言的将他拉出了驿站。
外边还跪着一地的人,烈日被云层覆盖,下起了如烟似雾的雨。
烟雨江南,痴痴缠缠。
深林野地,初岫甜腻的喘息着,断断续续道:“阿琤,慢点…… 你想要了,事先和我说啊,弄得我…… 嗯…… 我……。”
薄雾一样的雨冰冰凉凉裹在少年的身上,他躺在chaoshi的草地上,被弄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万俟琤咬着他的脖颈,沉声道:“我想要就要了。”
初岫:“……”
他将初岫抱在马上,去往下一处驿站的路上,又要了一回,下榻时,初岫瞧见了一个卖花的小姑娘,卖的是娇柔雪白的栀子花。
初岫双腿发软,伸手向万俟琤要钱。
万俟琤给了他二钱碎银子。
初岫用那买花钱换了那荆钗布裙的卖花小姑娘一句话。
万俟琤接过花时,那小姑娘轻轻脆脆的跟他说:“花开的不好,用醋泡泡。”
万俟琤一怔,轻笑了声。
江南风俊物雅,处处都能品出些滋味,初岫在用花点他呢。
……
他好久没要初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