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树似乎站得有点累了,靠着院墙,双手附于胸前,道:“请说!”
女子微微咳了两声,用红色锦帕掩住了双唇,颤声说道:“谢君,我是你姐,谢青!”
谢君树靠着院墙的后背忽的一颤,双肩剧烈抖动,知道谢青这个名字的人,这世上可真是没有,廖广棱,廖双银肯定不知,他们只认识父母以及他,谢君树在为猫妖的那世,有三哥一姐,姐姐正是叫谢青,猫妖一族本来灵力就弱,父母虽为族长,功力稍强于其他猫妖,他的这几个哥哥姐姐却是和其他猫妖功力大差不差,甚是一般。
唯独谢君这只猫妖,有先天的独特之处,稍加训练便功力大增,族中猫妖对她很是仰慕,对他恭敬有加,父母也是对他百般呵护,因此养成了她大大咧咧,百无禁忌,野性难驯的性格。姐姐从小就喜欢这个小事喜欢胡来,而大事则是正经的不行的妹妹。
谢青双眸里沁出泪水,道:“谢君。”她现如今不会亲昵的叫他妹妹,当然也不习惯唤他弟弟,只能一声声的喊他谢君。
谢君树还是站着,看着这个陌生的叫他谢君的姐姐,魂飞天外,想到了那个长相清秀,不似这么艳丽的姐姐谢青。
谢青一阵惨笑,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道:“谢君,你不也是变了样了吗,一开始我也没认出你啊。”
谢君树记起,杨立尹在杨家庄一间房内袅袅婷婷的坐在周武斟腿上,又在他们四人被绑时,在门口挽着周武斟胳膊说的那句话,问道:“你那时,不知道是我?”
谢青摇了摇头,道:“不知,只觉名字像,我问过廖双银,他说不是你,但是,他说你前世是位女子。”
谢君道:“你为何会和他们搅作一团,为何又和周武斟在一起?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
谢青指了指车厢,意思是让他坐进车厢,谢君会意,迈步上车,坐了进去。
上午,谢君树出门后没多久,阙回辰也出了俞家林,他心情也是郁闷,倒不是跟着谢君树来的。他随便逛到一个巷子口,余光无意瞥见巷内一辆马车,和不远处站着的一个年轻的黑衣男子。
这个黑衣男子,他是再熟悉不过,正欲走上前去,忽然发现谢君树正和车内一人说话,马车车夫是位戴着斗笠的年轻男子,走下车来警惕的看着巷子这头,阙回辰装作经过,等那位男子又上了马车,复又走了回来,远远的看着巷子这边。
谢君树的神情复杂,皆是惊愕,后又带着些许喜悦之色,两人说了一会,谢君树旋即进了车厢,却靠在了车厢一侧,与谢青保持着距离。
谢青无奈一笑,道:“他们答应我,帮我报仇,还答应我,帮我找到你,所以,帮他们对付周武斟。后来,你去了周武场,那时我已知,你就是谢君,之前我一直在问廖双银,你到底是不是谢君,他最后只得承认,我也知道周武斟与现世的你有深仇大恨,所以我把你的佩剑拿出,杀了他。”
谢君树道:“那后来?”
谢青神情转至凄苦,道:“后来,我想去找你,却被廖双银带回了廖云台,你也知道,我是没什么功力的,对付不了他们,只想着哪天能看到你,跟你相认,却一直,没有机会。那次,你去廖云台,我不知,只知道他们把阙回辰诓骗了去,后来他们就叫我穿上斗篷去湖边,说你在那里,所以我去了。”
谢君树问道:“后来,你见到我了吗?”
谢青道:“见到了,后被他们又带走了,带回了廖云台,直到得知你和廖广棱在津洪山洞决战,我缠着廖双银带我去了,廖双银却只允许我在山上等着,一直等到廖广棱身死,说会来捡个便宜,我不知他话何意,又被他再次带走,我当时觉得你应无事,却不料最后你也失踪,我只恨我太差劲,都没与你相认,就找不见你了。”
谢青眼神凄楚,却没半点泪水,又道:“这八年我把眼泪都哭干了,现在真正见到你,就哭不出来了。我几个月前得知你又重现于世,廖双银忙着找你,对付你,廖广棱早已死了,所以现在基本没人管我了,我就琢磨着出来找你,想帮你,但见廖双银一直跟着你,所以一直没有出来见你,只是在暗中提醒你,帮助你。”
谢君树道:“那次在去俞家林路上,有一女子出声提醒,是你吗?”
谢青点头,指了指年轻男子,道:“在富阳城,我和他驾马车,改扮成你和阙回辰,把廖双银引了开来。”
谢君树兴奋道:“留纸条,说两只锦匣在哪里的,也是你?”
谢青用力点头,微微一笑,道:“我们一路都在跟着你们,姐姐是想暗中帮助你。”
姐弟相认,没有多年未见,一朝相见的热烈拥抱,只有多年后温暖的相互对视和静静微笑。
阙回辰站在巷口远远看着,车厢白色,隐隐约约透出一边谢君树的身影,和对面坐着的女子柔弱的身影,两人一直在对视说话,现在则是静静相望,女子此时伸出一只纤细的玉手,轻轻柔柔的抚摸着谢君树的脸颊,谢君树没有躲避,安然坐在车厢一角。
阙回辰的身形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