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自长安而来,是个没有家的人。虽然长安一度是他的家。
他不喜欢长城,也不想理会这里的所有人。
虽然他自己是看起来孤僻的不能再孤僻了,可那份少年特有的骄傲和锐气,在来路五花八门的新兵中依然显得特立独行。
但老兵们故意对此视而不见,提着酒壶凑到他身边:
“听说,你自愿从长安来守长城?是犯了什么过失吗?”
“与你们无关。”
“谁知道呢?好比前不久有个家伙,主动要求来守长城,像你一样厉害。于是我们可怜的上任长官力排众议,对他委以重任。没两天长城的防线就接连被冲击。大家都怀疑他,因为他反常的总要在夜间巡逻,唯独上任长官信任他的忠诚。”
少年专注打磨着佩剑,似乎无动于衷。
“他逃跑了,上任长官到现在也没被找到,据说他现在还徘徊在长城外。”
老兵的表情就像在跟新人讲可怕的鬼怪故事。但让他失望的少年依然以无动于衷的眼神检查着新磨的剑锋。
“正好。”
“正好?”老兵不解的凑过来。
“试试剑锋。”少年不动声色挪挪身体,以一根头发吹向剑锋,立时断成两截。
李信不喜欢铠,第一眼就是。
虽然他们没有什么过节,但是李信对外邦人带有莫名的敌意。
“异乡人,怎能容忍故土脱离自己的手掌。”
铠胸口如遭雷击,他的消失的过去记忆始终是心头的一根刺,时不时扎得心口生疼。
他一脸怒意看着李信,李信轻蔑的转过身走远,不屑与银蓝发的外邦人斗争。
李信不与长城的任何人交好,在百里守约眼里,这就是个吃白饭也不说句谢谢的混蛋。
玄策亲密扒拉着铠的肩膀,对着李信的背影翻个白眼“铠,这好像就是你梦里那个人,你看我怎么给你出气。”
李信是听得见人们对他的斥责和非议,但他毫不在乎,或许根本也没人知道他所思所想。
花木兰在他来的第一天就给了他很高的官职,她像是知道一些内情叹息道“可怜的人,没有故乡的人。。。没有领土。。。”随后郑重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苏烈很看好你,不要让他失望。”
守约的观察力惊人,作为狙击手他很快就发现李信和自家阿铠的某些特性很像。
刚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是独来独往,吃饭时候的身姿都像训练过一样挺拔,他曾经一度怀疑过铠是贵族的后裔。
所以李信。。。。。。
李这个姓氏,虽然大唐如今在女帝统领下,但是李氏并未完全退出朝野。
李信是不是也可能是哪位皇亲国戚的后裔。。。。。。
玄策一直暗中盘算着和李信干上一架,而恰好也给他找到了机会。
乘着花木兰带着大部分长城守卫军出去巡视长城,他直截了当找上李信相约演武场单挑。
两人在在演武台的两侧,玄策对自己一直是信心满满,在与魔种的作战中他还未曾落败。当他赶到演武场的时候,李信已经在那里等待。
玄策吃惊的揉揉眼睛,这李信打个架还要专门染下头发换身衣服,不过他头发怎么突然变长了。李信原先的黑褐短发因为统御形态变为金色长发,这是他切换形态时无法改变的转换。
玄策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李信,你打个架还得梳妆沐浴一番,和那台上伶人有何区别?”
“你若是要比帅也不是不行,我去拉人让他们投票哈哈哈哈哈哈。”玄策笑的几乎要直不起身,看着李信面无表情直骂无趣。
“这都是面瘫高冷,怎么我家铠这么得我心,这李信。。。噫~”玄策想着一阵恶寒,打个哆嗦。
他到也没忘记此行目的是打架,旋转着飞镰要勾住李信,想着将他甩过来。
他在战场上观察过,近战的黑发李信绝对不是自己对手。想着到时候将李信直接揍成猪头,拉来给铠看看也让他开心开心。
李信瞬间闪开躲开飞镰,开始蓄力剑气。他持续朝着玄策的方向挥舞剑气,每一阵都激起演武场的青石砖发出低鸣,直到最后断裂。
玄策被砖瓦石块齐飞打得措手不及,他急忙就地一滚躲开致命伤害。
玄策知道自己的速度是李信远不能及的,在刚才的战斗中,他猜测李信的剑气需要一点时间的蓄力。玄策打定主意,准备抓住时机一击制敌。
这次,飞镰勾中了,玄策就力要将将李信甩近身,再用自己擅长的近身作战制服他。
看见勾中自己的飞镰,李信迅速切换为狂暴状态。
什么!
玄策眼看着李信的头发由金色突变为红色,甚至眼睛也变得鲜红,就像魔种的眼睛一样。
在想收手拉开身位已经来不及了,地面上出现了一朵巨大的曼陀罗花纹,万千恶鬼从中狰狞着伸出枯骨般的手指向上冲击。怨气和煞气让整个演武场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