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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riusJing神奕奕的瞪著頭頂的帷幕發呆,身旁的Remus在被窩裡蜷縮成小小一團。他喜歡看他熟睡時細密的長睫毛偶爾輕輕顫動的樣子,他也喜歡看他剛起床睡眼惺忪難得有點糊塗的樣子。這兩個選項的誘惑力大得讓他不知該如何下決定才好。
最終胃裡的空虛感催促著他,他用鼻尖在Remus頸間磨蹭。「Remus,我們下樓弄點吃的好不好?」
他繼續搔擾他,Remus卻不為所動。Sirius狐疑的看著他臉上尚未退去的紅chao,以及對方肌膚傳來的高溫。「Remus?你能自己起來嗎?」
Remus還是沒睜開眼,他胡亂的搖頭,嘴裡吐出的詞語含糊不清。心虛與自責一股腦衝上Sirius心頭,他自床上跳了起來,匆忙的把衣服套上直往下樓。
「只是普通的感冒而已,」Molly從『家庭醫學指南』裡抬頭宣佈,「喝完退燒劑休息一會就沒事了。我帶來的藥材裡面應該還夠調幾劑體力修復藥水,等等我下樓就去準備。」
「好的,謝謝妳。」Sirius客氣但誠懇的說。「需要我一起——」
「Sirius,前天滿月剛過。」Molly闔起書本,把視線落在Remus的睡容上。「你得知道何時該收斂一點。」
Sirius愣了愣,一時半刻裡他還不能理解Molly這句話的涵意。半晌,他由呆滯的表情轉為些許詫異。「妳知道?」
Molly終於看向他,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就算沒有Moody那顆魔眼,我們也看得出來。」
Sirius搔了搔頭,丟個了Molly一個赧然的笑。
瞬間,平和而微妙的氣氛在兩人之間緩緩擴散開來。
「Sirius,你要記得,在世上你至少有兩個你所愛的人需要你去保護。」Molly輕聲說,臉上的神情萬分柔和。「我知道你現在的處境並不好受,但試著冷靜一點、成熟一點,那將會是他們很大的支柱。」
Sirius看著凝視著Remus安然的睡顏良久,點了點頭。
「我想我最好在孩子們起床前就把魔藥給調好。」Molly露出滿意的微笑,她把書放在一邊站起身來。她對Sirius搖了搖手指,「這個讓我自己來,你還是把體力留在下午的大掃除就好。」
「早餐已經弄得差不多了,要是你餓了可以先下樓來吃。」她在關上門前這麼說。
Sirius站在床與門的中間猶豫了一會。
他知道Molly的手藝很好,他也的確聞得到樓下傳來的陣陣nai油香味。他偏著頭思慮了一會,決定輕手輕腳的溜回床上。他願意以他犬科的靈敏嗅覺發誓,在此刻絕對沒有任何事物比得上窩在他親愛狼人的頸間貪睡一頓來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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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日子就如同Sirius的心情一樣偶有起伏,但大致上來說還算平穩。魔法部撤銷了對Harry的控訴,他依然可以保有他的魔杖,以及霍格華茲的學籍。當然Sirius心裡還是有個小小的聲音在惋惜。他們還為了Ron與Hermione當選級長而開了一個小小的慶祝會,孩子們臉上掩蓋不住的興奮與驕傲讓Remus想起當年的自己。
在護送他們到王十字車站那天,Padfoot在他的縱容下得到一次溜搭的機會。分組的人馬在九又四分之三月台集合,他看見Sirius在人chao中蹦蹦跳跳的身影。他搖著蓬鬆的尾巴坐在月台的末端,看著猩紅色的特快車漸行漸遠。
Remus悄聲走到牠身旁,輕輕的撓了撓牠聳立的耳朵。「你看這樣像不像一對父子檔,Padfoot?」
Padfoot抬起頭來看著他,晶亮的大眼眨也不眨。
「我看起來像是一位盡責的父親,帶著兒子最喜歡的那隻寵物來替他送行。」
Remus輕快的說,接下來的笑聲淹沒在那隻大狗忿忿不平的吼叫,以及與雨般落在胸前的前腳攻勢之下。
Chapter 25
隔離病房的門輕聲闔上,圈出一個小小的、安全卻又蒼白的空間把Weasley家的男主人圍在裡面。Remus冰冷的指尖搭在金屬門把上微微顫動。他一直提醒自己,Auther的傷控制下來了,這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
但深埋了十多年的恐懼卻止不住的在思緒裡蔓延開來。曾經他的情人,也奄奄一息的躺在那裡;曾經,有那麼多熟悉的名字一個個被刻上森白的墓碑,就此靜靜地躺在一丕黃土之下。
已經好久,他都沒有如此接近死亡過。
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少能力去承受那些可能發生的惡耗,尤其是在你擁有了那麼多東西之後。也許人都是這樣,在孑然一身的時候還能夠挺直了胸膛無所畏懼,直到你的心房剖開一個位置讓人進駐,那他便成了你不得不勇敢的理由,卻又恰恰是你恐懼的根源。
恍惚間身後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回過神他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