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太多時間陪Sirius。從Molly口中得知,當他不在老宅的時候Sirius幾乎成天窩在Buckbeak的房間裡足不出戶,她甚至好幾次看見Sirius以Padfoot的形態下渡過一整天。
他知道Harry對Sirius來說是個獨特且重要的存在,若是他在,多少還能提醒Sirius,至少他還有一個教父的身份需要去盡守本份。
於是在他隨隊前往水蠟樹街的時候,即使帶Harry離開的原因有點讓人頭疼,他也不想去在意了。
但方才那樣劍拔弩張的氣氛根本不在他的意料之內。
Molly板起臉孔催促著孩子們上樓,她前腳剛走,Sirius也捲起一陣怒氣,憤怒卻沉默的離開廚房。只剩下Remus與Weasley家的男人面面相覷。
尷尬沉重的空氣還在屋內徘徊不去,Remus在起身的同時發現Auther做了一樣的動作。
「Sirius那邊就麻煩你吧。我想我媽不是有意的。」Bill歉然的看著Remus,一旁也站起身來的Auther同樣給他一個苦笑。
「我相信Molly沒有惡意,我會好好和Sirius談。」Remus離開餐桌,轉身從櫥櫃裡取出一支紅酒。
***
Remus禮貌性的敲了敲房門,不等Sirius回應便逕直推門進房。Sirius就坐在扶手椅上,背對著門口,默默瞪視著窗外的夜色。
「要來杯睡前酒嗎?是Bill從埃及帶回來的葡萄酒喔。」他搖了搖酒瓶,Sirius仍舊僵直著雙肩,頭也不回的沒有半點反應。
Remus似無所謂的聳肩,他召喚來兩只酒杯放在几上,替自己斟了淺淺一杯。
「Sirius,別把Molly的話放在心上——」
「別跟我提起那女人。」Sirius終於開口,「她什麼也不懂。到底是誰跟James認識比較久,她怎麼有資格——」
「但遺憾的是,她與Harry相處的時間比較久。」Remus輕啜了一口,淡淡地說,「你們誰也沒有贏過誰。」
Sirius驟然轉過身,他的臉上寫著怒氣,以及不可置信。「所以呢?比我還要多一年跟我教子相處的Remus教授有什麼意見要發表?」
「我只想說我並不完全贊同Molly的話,但我的確該提醒你,你不能指望在Harry身上找到所有你想要他有的James的特質。」
「Remus,他是James的兒子,他為什麼不能像他?」Sirius微微瞇起了眼。Remus知道那是他在爆發邊緣的徵兆。「James同樣是你的好友,難道他死了你就要完全抹去他的存在?難道你不曾想念過James他們?」
「我沒有忘記過他們!Sirius。但我知道活著的我們得繼續走下去,你不能這樣沉緬下去,別讓那些過去像鬼魂一樣糾纏著你——」
「難道我有辦法嗎!」Sirius忿然的站起身,衝著Remus大吼。「我哪裡也不能去,我只能被困在這裡,困在你所謂的過去裡!你明知道我還會作夢,明知道我一個人還擺脫不了那些該死的東西,你卻放著我在這裡慢慢腐爛!」
Remus啞口無言地看著他。正因為他都知道、卻無從插手給予他幫助。「Sirius,對不起……」
「你不用道歉。」他頹然的倒回椅子裡,盯著自己的腳尖茫然的說。「我……我只是還學不好控制我的情緒而已。」
Remus走近Sirius坐著的扶手椅,把手貼上Sirius的臉頰。他還是沒說一句話,因為說得再多,也只是些空泛而毫無幫助的安慰。
Sirius突地轉身,雙手緊緊的圈住他,把臉埋在他腰間。
「留下來。」像是哀求一樣,Sirius低語。「拜託你,今晚留下來。」
***
他真該抱怨那葡萄酒的後勁來得太快。在Sirius把他推倒在那張古老的四柱大床前他的世界已經開始天旋地轉。他把臉深深的埋進蓬鬆的枕頭裡面,前一刻才被Sirius狠狠碾過的嘴唇在隱隱發疼。
耳邊沒有撩撥人心的呢喃愛語,只有Sirius粗重的喘息聲聲迴響。他渴切的吻遍Remus每一吋暴露在空氣外的蒼白肌膚,好像在這混亂的年代、在那些可笑又可悲的責任與任務面前,緊緊擁著情人溫熱的軀體好好溫存才是刻不容緩。
Remus知道Sirius現在需要些什麼來排解他的鬱悶。比如一場痛快淋漓的決鬥,或是本質上其實有些相近、情人間熱切的肢體纏綣。他很高興做為Sirius的選擇,不論哪種方式他都能稱得上是個稱職的伴侶,但他更清楚此刻的情況並不允許他們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底下搞毀鳳凰會的總部。所以他更願意選擇後者,關起房門來,像是阻隔起一道屏障,在那之間他們傾盡心力舔舐彼此的創口,用他們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