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已经很晚了,今日也没什么要紧事了,还是回去歇着吧?”
沈瑞看着沈千拾已经快想把宰相的儿子在天伶阁里点了一男一女这种事的奏折都要看一遍了,忍不住开口了。
给沈千拾的奏折都是先经人分了一二三四五等的,一等是沈千拾就是病得吐血也要处理的,二等是沈千拾头痛欲裂也会批阅的,三等是沈千拾不处理完不会歇息的,四等就是若太忙便随意看看了的,五等便是一般不用呈递给沈千拾的,而宰相儿子夜御男女这种事毫无疑问属于最后一种。
沈千拾身边有几个内侍是连沈千拾沐浴都要死守门外的,何况是有人进了沈千拾的房,他们自然都是蹲在角落高度关注着来人一举一动,以防对大人不利,那晚发生了什么他们自然也清清楚楚。
他当然知道沈千拾今日迟迟不归的原因是什么。
自从那晚赵敛去了沈千拾房里后,沈千拾近半月都是连四等奏折都要仔仔细细看了才慢慢吞吞犹犹豫豫回去,回去之后立刻沐浴就寝,表示没什么要事不许打扰,还特别吩咐赵敛那边的人不许让十七皇子乱跑。
没有沈千拾的人协助,赵敛当然摆脱不了周围一层一层的眼线,每次最多也只能趁着大半夜偷偷往外溜,结果往往不是沈千拾没回就是已经睡了。
昨日赵敛已经开始号称自己得了眼疾见不得光躲床上,安排了个小太监在那演戏,自己蹲沈千拾去了,到现在还扒在沈千拾房门口拉都拉不走。
而且和其他人不同,沈瑞是沈千拾跟着沈千拾入宫的旧人,三十多年主仆,他有时都敢在沈千拾面前说些不该说的。
“大人,回去吧,十七皇子已经放了话,今日要再见不着您,明日就在朝堂参您一笔始乱终弃”。
“他敢!”沈千拾把折子一拍,斜了眼憋着笑的沈瑞,冷笑一声说“你什么意思?意思是我在躲着那个小杂种吗?”
“属下不敢,只是大人近日Cao劳过度,好不容易空了一点,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不让又要头疼了。”沈瑞伺候了沈千拾二十多年,对他家少爷的脾气摸得清清楚楚,知道沈千拾只能顺着毛。
沈千拾坐上车往回走的时候又觉得还有还有事没处理完,不应该回去得这么早,回去了还有一个小杂种……
沈千拾觉得他那晚真是昏了头,怎么会真跟那个小杂种做了那么荒唐的事,这得寸进尺的小杂种怎么可能一次就罢休了,现在变本加厉天天就想着往他床上爬,沈千拾真想把这个yIn虫转世的小杂种给阉了,但再一想,就是真阉了他也无济于事,这小杂种还不照样要来。
只是现在不该做的都做了,沈千拾反悔都没地反悔去,而且他怎么可能对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杂种露怯,这小杂种要敢做什么,他今天就把人给废了!
沈千拾自觉是这个道理,放下了心走了进去,还没到自己房门口,就听到那边赵敛在对着他的侍卫大喊“我不走!今天你们就是在这里把我剁了我也不走!你家大人对我始乱终弃,让我每日独守空房,我今天不见到我夫君,我就在这……”
“十七殿下”,沈千拾听得额上的青筋要炸了出来,叫住了在那边胡言乱语的小杂种。
“夫……沈大人!”赵敛在别人面前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做得出,但哪敢真在沈千拾面前耍横,当即松了死死抠住门框的手朝沈千拾凑了过去。
“都退下”,沈千拾想到这个小杂种刚才的话,知道整个皇城司都要知道他是个亵玩皇子的老太监了。
沈瑞朝几人使了一下眼色,众人赶紧退了下去。
赵敛亦步亦趋地跟着沈千拾进了房间,沈千拾刚从皇城司回来,身上穿的还是官服,皇城司的官服就是沈千拾所设,全是清一色的黑袍,连他个首领也是玄衣银襟,头戴发冠,让沈千拾更显冷硬挺拔。
沈千拾往常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更衣,但是现在这个小杂种在,他都已经见到人了还是不好失了礼数说去沐浴,但也不想回来还穿着这一身腥臭味的官服。
他今日审了几个明面上是清官良吏实际上连军饷都敢贪的家伙,但这些人都只是小虾米,他想让人供出大鱼,结果那几个家伙恐怕是有什么把柄被捏在别人手里,最后还是沈千拾亲自动手才把嘴撬开,浸了一身污血。
他看了眼那双狼瞳在他身上打着转,一脸紧张凝重的小杂种,说“不是我受伤了”。
赵敛从老远就闻到了沈千拾身上的血腥味,生怕是沈千拾受了什么伤,虽然他上上下下打量也没看见沈千拾身上有什么伤口、行动有什么不便,正要问沈千拾就先说了,这才安了一点点心,嘀嘀咕咕地说“吓死我了!虽然我知道这皇城不可能有能伤得了你的,但保不齐你就中了哪个家伙的Yin招呢,像赵鄞那家伙,那家伙很坏的,你不要相信他,还有很多……”
沈千拾完全当这嘴碎的小杂种是只嗡嗡个不停的苍蝇,自顾自往屏风后走,看见赵敛都快黏上他了,停了脚步说“十七殿下,你先去外面喝杯茶吧”。
“我不喝茶,你的茶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