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不知您是否还记得穗禾?不记得的话,穗禾会很难过哦!
穗禾难过了,可就见不得别人开心了。
恶念慢慢升起,穗禾合上羽扇,目光直入云台之上,从左及右,一瞬间,憎恶变为喜爱缱绻,直到良久过后,才缓缓离去。
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什么,穗禾按压下心里的蠢蠢欲动,终究还是移开了目光,果然啊!唯有站在那人对面,才会被他注视,就像初遇时羽屏峰上一样,那人念着穗禾二字,温柔的为她解释这个名字的含义,恍惚间她以为自己真的是那个被孔雀一族千娇万宠的小公主了。
可惜她不是,她只是一只先天虚弱差点被父母抛弃的残雀罢了,而一只残雀在慕强的孔雀族或者说是整个鸟族,都是不被族人欢迎的存在,为了活下去,为了强大,为了报复,她曾经做的,又何止杀人啊!
若真要算起来,孔雀一族的孽债,半数都是要算在她头上的,毕竟,那个屠了羽屏峰的魔头,可是她引过来的。
哦,不对,她只是不想一个人死而已,她是真的没想到自己竟然幸运的活了下来,然后又幸运的见到了大哥哥。
大哥哥,绝望的时候是您先出现在穗禾面前的,所以您可千万不要拒绝我。
穗禾摸摸垂在胸前的发丝,然后正襟而坐,将笑意敛回,只余沉沉暗色从眼中流露,然后又快速掩去,整个人变得不悲不喜起来,云淡风轻的好像心里那些难以言喻的念头从未升起过,若是有了解她的,比如她那不够幸运的同胞妹妹,定是要骂一声虚伪恶心了。
可是再虚伪再恶心,她的那个好妹妹,那个真正得到所有娇宠长大的孔雀族公主都不会再看到了。
唉!真是悲惨,穗禾叹了口气,心里不在意想着的同时,双眼仔细地观察着问道台上来来往往的参赛者。
“啪……啪……”
鞭子落地的声音一道接一道,邝露凝着眉头,身形灵巧的闪动着,她一边快速闪避,一边用手中玉笔挡住对手的进攻。
可是纵使她再灵巧,还是在对方连续不断的攻击中负了伤,负伤也就罢了,可这伤口竟然只要一被那缭绕着黑气的鞭子靠近,就会流血不止。
鎏英挥动魔骨鞭,每一鞭都极尽狠辣,不留丝毫情面,直看的下方的卞城王心底发颤,他没想到女儿下手竟这般莽撞不知轻重,即使是想赢,也当表现得柔和委婉些,他们魔界现在不过只是天界的附庸罢了。
这边卞城王担心女儿会得罪天界的人,那边太巳仙人也在担心,只不过他更担心女儿的安全,他实在没想到自家这小妮子竟大着胆子报名了论道大会,还很不幸的遇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唉!希望自家这小妮子输了可别再找她娘哭诉了。
太巳想着想着手摸上了下巴,很意外的没有触到记忆之中的细滑美髯,他手一顿,四处一撇只见周围无人注意他时,赶紧放下了手,端起了桌上的酒杯,故作淡定之姿。
想他太巳留了这么久的虬髯,一朝梦醒时,竟然不复存在,可恨,可恨啊!
而这一切,都是他那小女儿邝露的手笔,说什么他带着这胡子面见陛下时会有碍观瞩,有辱圣听什么的,简直是……嗯,很有道理。
他虽然飞升上来已有很多年了,即使这些年混的再怎么如鱼得水,也未得机会面见天帝陛下,这次论道大会,的确是他初次见到天帝,不过话说回来,不仅是他,如今这道场上的诸多来客中其实啊很大一部分也都是第一次见识天界之主的真容吧!
世人皆有慕强心理,毫无疑问天帝太微便是这样一个强者,除此之外,还有他尊贵的身份,绝世的姿容以及统一六界的功业,这些,都吸引着人们去了解他、爱慕他、尊崇他……太巳环顾四周,看到衣着得体、Jing心打扮的众人,心内升起一股与有荣焉的感觉,看,这就是如今的六界之主,这就是吾等誓死追随效忠的天帝陛下。
“噗……,”比试仍在继续,可却先是那个持着鞭子的魔族女子被对手给找到了破绽,受了度厄笔的重重一击。
邝露看着对面黑衣劲装女子被自己手中玉笔刺中后,竟然吐出了一大口血,不由有些惊讶,她真没想到母亲的这只笔威力竟丝毫不逊于一些有名的神刀仙剑。
早知道就好好研究一番了,邝露有些吃力的接挡着对手更加迅猛严密地进攻,心中很是懊悔,她以前少有机会与人切磋仙术,这施术的熟练度和对伤口的忍耐力到底是比不上对面女子的杀伐百炼。
输于对方是迟早的,邝露从开打时不久就已经清楚这一点,但是她又不甘心输得狼狈,所以她才动用了母亲相赠的玉笔,她想,怎么着也得在对方身上留下点伤口吧,要不然,还真觉得有些亏。
鎏英挥动着的魔骨鞭横扫、竖劈、斜抽……使得那叫一个熟练,可使得在熟练,她的鞭子还是很少能在对手身上留下严重的伤口,因为她的对手身形很灵敏,自己的鞭子要么擦着对方的衣服而过要么只留下浅显的伤痕,根本就重创不了对手。
她对此实在是很不耐烦,就在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