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寒衣瞪了给自己下套的萧臻一眼,随即悠然的道:“那我们自是不同的,毕竟我跟闻君那都是孤家寡人一个,最多就是百年后一道去地下跟祖宗请个罪,可你就不同了,父母尚在,又是一国储君,能同意吗?”
“同意如何?不同意又如何?”萧臻满脸淡然的道。
于他来说,既已认定了那个人,那便是一生一世了,生或者死。
人之一生不过匆匆百年,他也想任性那么一回,为那人,也为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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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臻休息了一个时辰后便与方闻君梅寒衣一道去了书房中商议修建河道的具体事宜,晚饭也只是在书房中随意用了些,待得回到院子时已经是亥时了。
萧臻一边算着以海东青的速度需得多久才能将书信送到东宫,这样算来,他等到乾煜回信至少还得两日。
萧臻有些心不在焉的推开房门,却在门打开的瞬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马蹄糕和桂花糕的味道,还有……
乾煜急忙抬步跨了进去,正待去桌边将烛台点亮却突然被一道力道拥进了怀里,身后的房门轰然关上,下一瞬萧臻便被推到了门上。
身后紧贴着房门,身前是一具伟岸灼热的胸膛。萧臻鼻间索绕着那熟悉的梧桐香味儿,让他忍不住闭着眼吸了吸鼻子。
腰间被一双铁臂环的死紧,萧臻抬手一把环住了身前之人的脖子,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身体更是往前倾去努力的贴得更紧。
“你怎么来了?”
萧臻努力的缓解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声音低哑的问。
身前之人没有说话,只是再次俯身贴紧,在唇齿相贴的时候一声模糊低沉的声音道:“想你了。”
床上,萧臻穿着寝衣坐在乾煜的怀里,手里抱着个装着糕点的碟子。
“好吃吗?”
萧臻猛点着头,嘴里塞满了糕点根本腾不出来答话。
乾煜看着怀里跟仓鼠似的人胸腔里不禁发出一声轻笑声,随即便笑开了。
乾煜只在南境城待了两日便走了,临走时给了萧臻一支玉萧,说是若是萧臻想他了便吹萧,他便会来看他。
虽说乾煜说的很是信誓旦旦,但萧臻对此抱着怀疑的态度。毕竟就手里这玉萧吹出来的声音,莫说是千里之外的皇城了,就是站在方府外拐两条街都听不见声儿!
最后萧臻出于对自己的太子妃的宠爱之心没有提出这个疑问,很是感动的收下了玉萧并表示定会每日带在身边一刻不离,也表示了他一定会在想他的时候吹萧。
“可是你还没有走我就已经想你了,该怎么办?”萧臻凑到乾煜的耳边轻声的道,呼吸几乎是刻意的喷洒在乾煜的耳垂边,显得诱惑至极。
乾煜呼吸一窒,身上如同蹿进一股电流般小腹一紧,他一把将那个时时刻刻都不老实的人搂进了怀里,偏头含吮着萧臻的右耳垂,将那如玉的耳垂与那白鹿凤凰的耳坠一道含在了嘴里细细舔渎。
萧臻有些腿软的站立不稳,只能往前倾去靠在了乾煜的怀里。
眼看着门口站着的两人依依不舍的话别腻歪了能有一个时辰了,梅寒衣再是知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也被这两人的腻乎劲儿给酸到了!
他酸着牙道:“既然如此不舍,那不如就不走了呗!”
乾煜松开萧臻的耳垂接着又凑近细密的啄着萧臻的嘴角,闻言扬眉叹道:“有道理!”
最后乾煜还是走了。
虽说他不是这凡尘俗世之人,可无奈他家太子殿下是啊!于是为了将来能顺利大婚纳太子妃,萧太子殿下还是忍痛的将人赶了回去。
时间一恍而过,转眼萧臻到这南境已经快两年时间了。
这两年里他只回过一次皇城,那便是除夕之夜,却也只在皇城住了不过十日便又返程。
运河道已经基本完工了,只差末尾加固防漏就可以开闸通水了。
萧臻站在一个小山顶上,看着下方蜿蜒绵亘的河道有些出神,这是他耗费了两年时间的浩大工程,也是南方百姓们的天大福音,更预示着须翊国来年的富足丰登。
“殿下,皇城传来消息,乾先生要大婚了!”忽然梅寒衣急急忙忙的出现在萧臻的身后有些累的喘不过气来的道。
萧臻转身看着那上气不接下气喘着的人慢悠悠的道:“梅庄主,你从何处听来的谣言?还有...你这体力,不太行啊!”
梅寒衣连喘气儿都忘了,他死死的瞪着萧臻恨不能将人从山顶上一把给推下去!
要不是昨夜胡闹的太过他至于这样吗!
什么叫体力不太行?他现在还能去徒手斗虎再大战个三百回合都没问题!!!
呵,有你哭的时候!!
当萧臻接住飞来的海东青取出信纸后,不必梅寒衣费力推自己就险些从山顶直接滚下去。
梅寒衣眼看着方才还在自己身前说着风凉话的人眨眼间如同火烧屁股般的就跑了个没影儿,解气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