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无征兆便响了起来,屋内几人脸色俱是一变,互相对视几眼,不约而同地噤了声。
沐与归放下支在桌案上的胳膊,抬眼看向房门处。
一个女子脚步轻盈地走了进来,只是面容含笑地看着他们,闭口不言。
店小二畏畏缩缩地站起身,来到女人面前,唯唯诺诺:“老板娘,您怎么有空到这来。”
女子嘴角一弯,笑不露齿:“也没什么事,只是听到你们谈论李姐姐特来提醒你们,有些事,还是少知道得好。”
“是是是,老板娘您说的是,是小的疏忽了。”店小二站在她面前,舌尖打颤。
女子也不看他,挑眉看了眼站在里面的沐与归和容陌璃,转身走了。
店小二跟上去,关好屋门,折回来擦了擦脑门虚汗,立在一旁不敢坐了。
沐与归别过脸,看向窗外:“不知李家姑娘断舌一事发生在哪一年?”
店小二歪头想了想,道:“说起来也有好多年了,大致是九年前,她们成亲时我还小,我娘还带着我去吃过喜宴呢,当时吃的还挺高兴的,谁知不到半年就听说了这档子事。”
沐与归叹气道:“是可惜得紧,不知刘二郎到底是怎么死的。”
伙计道:“这倒是无人知晓,不过他造了这么大的孽,死了也是活该,他大哥大嫂折腾几天,也就把这事扔下了。”
“是这样啊,不知这李嫦姑娘家里是做什么的。”
店小二叹了口气,有些惋惜地道:“这李嫦姑娘家里可不简单,Cao持半条街的买卖,我们这镇上原本也是看的过去的,如今李家的买卖不做了,剩下的几家铺子更是没有能领头的,如今衰落的不成样子。”
沐与归打了个哈欠,又递过去一包碎银:“今日有劳小兄弟,天色不早,小兄弟早些歇息吧。”
伙计喜笑颜开地接了过去,补充道:“说了个这样的事,恐怕吓得二人不敢睡觉了。”说完,捏着银子满脸含笑地走了出去。
听着脚步声远去,沐与归叹了口气道:“我觉得他并没有说谎,容陌璃,你觉得呢?”
容陌璃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没说谎并不代表他说的便是真话。”
“哦?”沐与归胳膊支在桌案上,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道:“难道他知道的事情经过并不是真的?”
容陌璃看着他点了点头道:“一个女子如何能抛弃那么多人的追求,而选择一个众人眼中一无是处的废物,在父母竭力反对的情况下嫁给他?”说着摇摇头,笑道:“我是绝对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的。”
沐与归目光游移到门口:“你是说这件事不为人知?”
容陌璃摇摇头:“不只是这么简单,就他所说的,并不能说明什么,店里伙计虽然没有撒谎,可终究只是一个外人,她们夫妻二人之间的事,只有当事人能体会其中心酸,外人再怎么猜测,也只能是猜测。”
沐与归闻言“唔”了一声,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唯一可确定的便是刘二郎死于非命,而李嫦被断舌。”
容陌璃接道:“两位当事人均没有办法将事情真相说出去,镇上又流传着李嫦是疯子的谣言,恐怕这个秘密只有他们二人知道,而背后那个Cao纵者,才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沐与归道:“你是说李嫦并不是疯子。”
容陌璃看着他点了点头:“没错!”
沐与归猛地拉住容陌璃的胳膊道:“那……咱们遇到她时,她跑的慌里慌张,难道有人要害她,不行,她有危险,我们快去。”
容陌璃反拉住他道:“恐怕追她的不是人。”
沐与归满脸震惊地看着他:“什……什么?”
看着沐与归有些惊慌的脸,容陌璃抓着他胳膊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我们遇到她的地方,不远处便是衙门所在,若是有人追赶,她必然想到跑去衙门躲避,况且当时我们就站在那里,她不可能看不见我们,只能说明追赶着她的不是人,是她认为普通人根本无法战胜的东西,而土地庙所在之处,因供奉神仙,对于非人之物有威慑作用,迫使它们不敢靠近。”
他顿了顿道:“你不必担心,我已在土地庙周围布下法阵,李嫦姑娘走不出去的,对付那些鬼怪足矣。”
沐与归松了口气,这才感受到一阵疲惫:“好你个容陌璃,你早就猜到了,害的我白担心。”
容陌璃微微低头道:“是容陌璃做的不好,害师尊担心了。”
沐与归看着他莞尔道:“那你可知怎样才能查出此事原委。”
容陌璃倒了杯茶,递给沐与归道:“自然是得找到李嫦问个究竟。”
沐与归喝茶的手一顿:“可李嫦已是个哑巴,又如何能够开口说话。”
“何兮山有一符咒,将施法者的左手食指之血与另一人的右手指尖之血注入其中,施法者便可得知那人的生平过往。”
他有些委屈地瞥了沐与归一眼,道:“师尊难道忘了吗,这还是你亲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