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更多好吃的,就怕你吃不完。”
“才不会……我胃口超大的!”
☆、婚前焦虑
***
柳徵云洗完碗后正准备离开,厨房半空却突然燃起了一封墨色的仙讯。
他伸手将其拿了下来,上面的金色流焰顺势而动,在墨纸上留下几行字。
“之前的约定有关君上前尘往事,但思来想去,又觉得若有缘契定能由君上亲自忆起,不便多言,望君上恕罪。 北云。”
柳徵云捏着那张轻盈的纸条看了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垂下手,墨纸飘了几下,在半空中燃烧殆尽。
什么君上……前尘……
那是属于暮春君的东西。
他不想要。
柳徵云往外走着,一路缄默不语,却在明亮温馨的木屋外停了下来。
他透着镂空的木窗静静地注视着江潭月,看着他冷厉的侧脸被午后的阳光晕染得慵懒。
江潭月正拿着以前自己送给他的拨浪鼓逗着江离忧,神色间带着不太明显的得意和喜悦。
柳徵云这辈子活得潇洒恣肆,兄弟姐妹,高山流水,吃穿用度,什么都不缺。
他脾气好,性格温柔,实力强劲有担当,又有着一张难得的美人皮相,只要他对别人释放一点善意,很快便能获得对方真诚的回应。
他得到某种东西总是很轻易,但也将一切看得很透彻,因此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强烈的占有欲。
以至于他现在抚上没有心跳的胸口时,居然出现了莫名的忧患。
唯有他。
柳徵云默默地想着。
他的眉头伤感地蹙起,望向江潭月的眼神中带着深深的爱慕与迷恋。
其它任何东西他都不想要,除了他。
哪怕暮春君真的在自己的体内复生,自己也不会给他一丝抢走江潭月的可能。
……
待他转身离开,江潭月像是不经意地望向了窗外,方才他站的那个位置。
他轻轻地垂了下长睫,不知在想些什么。
“父亲,爹爹什么时候会再去人界啊?”
江潭月闻言转过了头:“我也不清楚,但可能……要过一段时间了。”
***
即便是再为暮春君和那些纷繁的记忆片段忧患,柳徵云还是没忘了眼下要紧的事。
他拿出很多年前在妖境偶然得到的貅萱纸,研了一块泛着沉香的松烟墨,亲手写起了喜帖。
因为请的人少,喜帖便也很快写好了。
他一并施了卦术,案上新墨方成的喜帖便凭空消失在原处。
江潭月经过书房的时候遮了下光线,柳徵云收起纸笔,起身抱住了从门口进来的人。
江潭月紧紧回抱住他,在温柔的缄默中用体温无声地安慰着眼前人不安的神魂。
良久,柳徵云才微微退开一点,双手抱住江潭月的脖颈,微微俯身抵住他的额头。
“你爱我吗?”
脆弱又敏感的脖颈被轻轻握住,江潭月眯了眯眼,按捺住了本能的攻击反应。
“柳徵云。”
明显的振动感通过指骨传递到柳徵云的四肢百骸,让他意识到此时江潭月对他惊人的纵容与忍让。
他有些怔愣,正打算收回手,却被江潭月不容分说地按住了。
“你在我这里,永远可以恃宠而骄。”
熟悉的冷质声线,因为他在认真哄人而多了一点令人安心的温柔意味。
“有些问题你问再多遍我都会告诉你唯一且真实的答案。”
“我爱你,只爱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经历多少岁月,我都会爱着你。”
“所以——别怕,好不好?”
柳徵云双眼一眨不眨地看了他很久,直到眼眶都泛红泛酸,才哑声问道:“我可以吻你吗?”
话音未落,江潭月便微微仰头覆上了他的唇,柳徵云任他吻着,过了一会儿才反客为主,轻柔又缠绵地回吻他。
柳徵云大部分时候都很温柔——尽管有些时候会不着调一点,或是出于逗弄的心思玩儿得过火了些。
但是江潭月此刻才见识到他能有多温柔。
像是春日里缓缓流过鹅卵石的涓涓溪水,被阳光晒得褪去了微凉,以一种近乎小心翼翼的姿态,包裹住它最为慕恋的神明。
温柔得让他有些心疼。
他们在亲密的动作中交换着津ye、温度与呼吸,这个吻无关风月之事,却带着不容分说的占有与安抚意味。
直到江潭月都有些喘不过气,柳徵云才不舍地退出来,将双腿发软的他捞在怀里。
他将前额轻轻垫在江潭月的肩窝上,垂着头没有说话。
江潭月微喘着抿了抿唇,缓声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忧虑吗?”
柳徵云闻言将江潭月抱得更紧了些,声音闷闷的,听起来有些难过:“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