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人口十分重要,兵马更是重中之重,朝廷把庐州降军让给江南,足见诚意。秦少言拱手道:“如此甚合理,就这么办吧!我等一起,全力守卫天子国土。”
秦少言来之前被父亲嘱咐过,最好打下一座城后,不要双方兵马都驻扎,而是只驻扎一方的兵士就好。到时候淮南的地界,朝廷与江南各占一半的城池,倘若一座城双方军队都有,最后不好分。当然,如果一开始刚一同打下了一座城,暂时双方都驻扎也行,最后再细分。
于是现在,秦少言就和吕承泽商定暂时都驻扎下来,城内的粮草辎重随用随调,粮仓双方的兵马都有镇守人员。庐州的粮草能让百姓和大军在城内无补给的情况下支撑三个月,围城一个半月以来,也只消耗了一半粮草。
两个人商量完后,就继续在城内逛着,不知不觉到了校场前。校场的练箭靶场内,有两个熟悉的人影正一前一后,对着靶子射箭。
“子远和时月,刚打完城就来活动筋骨啊。”吕承泽看着远处的两个人,不由得笑道。
“二姐前些日子就在对我念叨,她射不中城墙上瞭望孔,子远和子初还有许多□□手都可以。她说以后,一定要努力练习。”秦少言也莞尔道。
“这,估计需要练力气。”
“是啊,不过二姐练了这么多年,估计力气就那样,没法再涨了……”
吕承泽看着一边不知疲倦射箭的两个人,心里生出无限感慨,这回他二人是不是有缘分了。
中午吃饭时,吕承泽才找到机会,对张子远说道:“子远,我还是那句话,有心仪的人,可以让我来替你去说媒。只要人家姑娘同意,我就去帮你搞定她爹。”
张子远一脸兴奋,双眼亮晶晶的说道:“是,末将还记得!等打完了淮南,定要请元帅帮忙说媒。”
自从政事大规模还给沈奕之后,吕承泽麾下的人就不怎么叫他主公了,谋臣基本叫他少保或相公,武将基本叫他殿帅,在外征战时就叫元帅。
打完了庐州的仗,又发现了手下大将前世的心结,并且那阻碍今世已不成问题,吕承泽不由得心情大好。然而很快,一则让人震惊的消息飘过淮水,到了庐州城中。
让朝廷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有一路号称是淮南军的三万兵马,竟然越过了京西数城,直接兵临汴京城下。
吕承泽在庐州城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无比震惊。历来北方游牧民族比较喜欢绕过城池,在平原中直来直去,围攻大城,昔年也曾经越过河北数城直击汴京。
但北方铁骑战斗力极高,行动力迅猛,进攻时不怕身后的袭扰,撤退也不怕阻截,所以才敢深入腹地。而现在,更擅水战,骑兵并不强悍的淮南军竟然敢直接到汴京城下?
事出反常必有妖,淮南军直接跑到汴京周围,恐怕除了与其他势力商量好,要一起进军之外,更有可能是汴京城里有内jian。有了内jian,里应外合的夺城,会容易很多。
吕承泽瞬间想到了主要负责戍守城门,并且掌管一军的于遂成,但陛下应该早就对他有所防范。这厮想开城迎敌,没有那么容易,说不定陛下早已知道他的行动,在等着他做出叛逆举动。
但事关重大,吕承泽还是有些心慌,于是立刻将兵马交接给张子远,自己率领百余骑回京。即使没有汴京被围的事,他也是要回去的,江南的战场并不需要他久留,他南下也是为了让其他势力的兵马更快的行动。
吕承泽在回京的路上,又听到了一个消息——沙陀的军队也动了,秘密屯驻在兴庆府与武威的沙陀大军亦分两路南下,进击秦凤路与永兴军路,西路迅速攻占兰州,东路逼近延安府。
☆、京城之围
吕承泽听到沙陀军出动的消息时,心中毫不意外。如果是之前,他说不定就笑出来了——果然是不打则已,一打惊人,这么多势力全都打起来了,天下乱成一锅粥。
然而现在,有一个大意外摆在眼前,汴京城居然被围了。也不知围城军除了淮南的人马,会不会还有关陕或荆湖军。
沙陀军南下之后,朝廷屯驻在永兴的军队立刻奋起反击,游牧民族不善攻城,多在城外村镇劫掠,倒是没讨到什么便宜。而在秦凤路,关陕军也有所准备,丢了一个兰州之后,就没让沙陀军攻下更多城池。
但是,劫掠袭扰地方,抢夺财产,屠杀平民十分让人头疼。刘越为了西川两路的攻势,只好暂时忍耐,没有调回大军痛击沙陀人。而且,如刘越所料,他在派兵南下一个月之后,朝廷驻京西南路的兵马也沿子午道进入子午镇、金水等地,指责刘越开启战端。
好在,蜀地也没有放朝廷军入蜀。不过在朝廷军一再表明他们只是想借道西进,前往汉中讨伐叛逆秦凤军之后,蜀中数关放开了关口,眼看朝廷大军也要到汉中了。于是褒斜道一路的将领只好派人等候朝廷军,想要说服他们一同进攻蜀中,平分蜀地。
雪片一样的战报飞至京城,但因为京城被围,只好暂时驻留在环京一带的城镇中。战报又被简略誊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