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想了想,从校服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块被捂化了的软糖,“就这个,别嫌弃。你的出发点不就是想这位小同学成绩能上去点,以免分不到一班去么。”
“不嫌弃。”齐陆远接过,费力扒开粘在一起的糖纸后往嘴里一塞,有些烦躁地看着手上沾上的少许糖丝,下巴一抬示意道:“所以说你理解错了,就像这个。”
“什么”
齐陆远慢条斯理地擦着手,解释道:“我刚才的出发点是,我想吃糖。但吃到糖前,为了拨开糖纸,手上不可避免地沾上了少许本不想出现的东西,这种东西是附带的。”
“了解。”楚念耸耸肩,“虽然这个说法充满了中二装逼的气息,但我懂了。上帝啊,居然真的会有人会无聊到为了能长时间整人不惜在中途花时间去帮助别人的。”
“不好么我觉得还不错啊。中途换掉对象,可比施以可有可无的援助要来的繁琐的多。”
楚念只感觉槽多无口,叼着吸管含糊道:“你这人性格真的是差劲到了极点。”
似乎是戳中了他的不知名笑点,齐陆远低低地笑了起来,肩膀耸动个不停,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齐陆远随手拭去眼角的水珠,仍是带着笑意的声音说道:“说起来,我有件事想请楚小少爷帮帮忙。”
“说。”
“周末有场架等着我去赴约,能不能跟我一起去,到时候帮我叫救护车”
☆、意外
楚念的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并在齐陆远无奈的眼神里身体力行地往一旁移动了一大步,“做什么”
齐陆远叹口气,“没什么,字面意思。我周末那个事儿多少有点麻烦,所以想提前留个后路。放心,跟你没关系,不会把你牵扯进去的。”
楚念暗自冷笑一声,他要是真信了齐陆远这狗嘴里吐出的装饰得天花乱坠的瞎话,早八百年他就该往坟地里躺躺了。“行了,少跟我贫,给你收尸那是警察的事儿,我可管不着。不过让你感觉麻烦的事情,说来听听。”
“我在你这里就这么没有可信度啊。”
齐陆远故作忧郁地往围栏上一挂,用一个多愁善感者常用的角度,神色悲凉地望向天空,然后瞬间被阳光那绚烂的光线给夺了目,字面意义上的夺目。
他擦了擦眼角被光线刺激出的泪水,在楚念毫不掩饰的嘲笑声中叹道:“行了,瞒不过你,但也没骗你。的确是不需要你插手的,本身就是我自己的一点个人恩怨。刚开学的时候,我不是和隔壁成明的人动手了么老实说,其实当时我真的不是去跟人打架的。”
楚念做了个请的手势,顺势吸了口nai茶,“请开始叙说你的故事。”
事情缘由说来也不算复杂。
要说齐陆远这从小跟招了邪似的的性子,那就仿佛是一天不到处惹祸上身,家里人就看到了医学奇迹一般。
中考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进淮阳,饶是齐老爷子也不好说他玩物丧志,假期也没多加管束。结果就是这人嫌弃在家无聊,到处聊猫逗狗的,最终到底还是跟人冲突上了。
暑假跟人约了大大小小累计将近八场架,身上的伤跟集体赶场子一样络绎不绝,变着花样地叠加在本就已经找不出一块好rou的皮肤上。开学第一天就顶着个熊猫眼在班级里走了个过场。
因为方泽安多少了解到齐陆远过往的事迹,再加上实在是脸上那青青紫紫的伤痕没什么优良生形象的说服力,于是原定开学典礼上台演讲的三人,最后上场的就只有闵梓若和许挚修,还顺手批了张回家休养的假条给他。
这就是为什么军训时间段里齐陆远都没出现的原因。
军训结束后的第一天正式开学,齐陆远琢磨着中午上外头小吃街改善一下伙食,却没想到运气好得像是一亿个人都站在下面,偏偏陨石就砸中他一个一般,撞上了暑期里招惹过的,算是目前为止遇上的人里最难缠的那个。
“你等等,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们当时打的那群人里面,没有你说的那个人是吗要是战力都这么弱你还头疼,那你也忒丢脸了点。”
齐陆远敲了个响指,满是恭维的话语里听不出半分真诚,“真聪明啊,不愧是头脑发达的楚小少爷。你和你那位发小碰上我的前五分钟,我刚和那人打完。谁知道这人这么不讲道德,居然最后自己跑路,丢了一堆小弟给我。我那时候可是Jing疲力尽,哪儿能对付这么多人。只能被按在地上锤了呗。”
吸管发出“呲溜”的声响,楚念摇了摇空了的塑料杯子,嗤笑一声,“这可不是你当时把我拖累进去的理由。然后怎么着,你觉得当时面子被按地上磨平了,现在决定跟人约个架,再争取回来”
齐陆远“啧”了一声,摇摇头,“那倒也不是,打架输赢是常有的事情。我没您那么记仇,再说我挨打又不是少了,犯不上,只是不想再拖了,一次性解决罢了。”
楚念无语地看着他状似毫不在意的模样,“我说,被打是什么很值得夸赞的事情么且不说我基本不挨打,单论记仇这方面,因为我当初那一拳就找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