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撇着嘴摇摇手指,打断了他,“你先听我说完。我是没办法帮你和那位哥们儿去报仇,当然以暴制暴我们不提倡啊。但是,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能给你黎舒的联系方式,你会怎么做”
郑谨呆愣住了,一时间不清楚楚念到底是在和他开玩笑还是说只是单纯试探他一下,思维混乱了好半会儿,再开口时连嗓音都显得异常干涩,“真,真的但是他当时走的那么干脆,到现在都没联系过我们,我……”
“那就是你的事情咯,东西我放这儿,你自己决定。”
楚念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白色便签条放在桌面上,站起身,“不想打开也可以扔掉。就当我谢谢体委请的咖啡啦。”
出了门,洛韵才开口问道:“你怎么搞到黎舒的联系方式的不会是……”
楚念打着哈哈转移了话题,“哎呀,这几天真的累死我了,今晚总算能睡个好觉了。若哥,麻烦送我一程。”
“好。”
“你别给我装听不见啊。还有,刚刚说的那群人,你打算怎么处理,哎……”
郑谨一个人呆坐在桌前许久,他死死地盯着那张便签条,像是想用目光烧毁一样。不由自主地双拳紧握,感受到指甲陷入rou里的丝丝疼痛感的时候,他总算是下定了决心,拿过了便签条。
输入几个数字,仿佛用尽了力气。嘟-嘟-嘟,不算漫长的接线时间里,他脑子里闪过许多想法,他想,接通了之后要不要骂他一顿黎舒会不会不想听到他的声音会不会……
而当电话那头传来他最熟悉不过的声音时,他带着哭腔的第一句话就是,黎舒,我想你了。
很矫情,连他自己都rou麻地鸡皮疙瘩疯狂冒头,他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时隔两年的第一句问候不能来得正常点。但是电话那头小声的啜泣声让他想解释的话语湮灭在了咽喉,两个人开始莫名其妙地对着电话痛哭起来。
他们后来聊了很多,黎舒告诉他,张落熙也跟他联络了,只是没有打电话,而是怂怂的发了几十条短信,然后利落的关了机,像是单方面宣告。
“小谨,我不是个很勇敢的人。在离开的这两年里,我一直怕你们会怨我不告而别,所以不敢去联络你们。但是,谢谢你们还愿意,愿意去记得有过一个叫黎舒的人是你们的朋友。还记得以前我们三个约定过的么要一起考上同一所学校,虽然高中没办法实现了,但是,大学我们一定要在一起啊。”
郑谨摘下眼镜,揉了揉早已哭红的双眼,笑骂道:“这还用你说,假期给我滚回来商量商量,以后考哪一所学校。”
那边的黎舒笑得很开心,“好,那么,以后见。”
“以后见。”
☆、出发点
三月月考的成绩总排名安排在四月一号张贴于公示栏里,像是学校为了贴合节日给学生准备的致命惊喜。不少人数着自己的排名起伏,心跳刺激玩得那叫一个彻底。
假期这种东西,无关乎长短,只要是与学习断开一天,彼此之间的实力差距感就仿佛一个坐在拖拉机上的人眼见着无力追赶着前方高铁拉开的那令人窒息的距离。
你永远也搞不懂为什么同样的时间,感觉大家都在玩得愉快时,只有自己懵不咙咚地被甩在车尾吸黑烟。
楚念盯着手上的历史检讨书,再一次感叹历史的惊人相似性。
重新站回年级第二的洛韵在一旁幸灾乐祸道:“啧啧,我瞅着你以前是英语老师眼里那一片人参园里的白萝卜,数着秒的想拔掉。现在倒是换了品种,改为历史老师眼里百花丛中的狗尾巴草,那叫一个碍眼。”
楚念没好气道:“那至少这回我主科全上岸了呢。按照三门排名,年级第十八,服不服”
洛韵嗤笑一声,站起身准备出去打水,“服,怎么能不服。哎呀,要不怎么说春暖花开人涨智呢,被年级第一辅导过的就是不一样啊,那么短的时间里就治好了你的考试定律,可喜可贺。”
自从上次被闵梓若有意无意地点醒过,楚念在包括平日练习的所有时间段里都下意识地放开一点,学习效率上去的很快,但闵梓若却依然表示他尚还在收着的阶段。
这他短时间内实在是没什么办法,养成的习惯就算明白是歪的,改回去也得花费上不少的Jing力。
在他咬着笔头,纠结着下面几百字要怎么硬凑出来的时候,范炀戳了戳他的后背,“念哥,数学卷子在不不在的话,物理麻烦借一下。”
楚念低头翻了翻书柜,在路过的罗思雨的提醒下才想起来数学卷子传一圈最后被齐陆远以参考借鉴的名义给顺走了。于是费力地从书堆的夹层里扒拉出皱皱巴巴的物理卷子,转身递给范炀,“诺,不介意的话就拿去吧。”
“当然不介意,谢了啊。”范炀道了声谢,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拉住他准备转回去的动作,“哎,对了,念哥。老班之前说的那个数学竞赛,你不考虑准备准备么”
楚念一脸茫然,“竞赛什么竞赛”
“得了,你别指望他能在班会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