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颜南的脑袋靠在了陆梓笙的肩膀上,像只Jing神萎靡的小狐狸一样,有些昏昏欲睡。
“你脸上那伤口的血还没止住啊,信息素的味道都有点飘出来了,”陆梓笙走到半路的时候突然开口问道,其实那种伤口不至于让信息素的味道往外露,只不过是两人挨得太近了,他才若有若无地闻到了一点,“还挺好闻,香味这么淡,是什么花啊?”
“姬金鱼草……”这种状态下的沈颜南极好说话,几乎是有问必答。
“哦。”陆梓笙默默记下了名字,决定回家查一下这个花到底长什么样。
在那之后,陆梓笙避重就轻地跟护工编了个故事把沈颜南身上的伤都圆了过去,便又开始了每天雷打不动地“探班”行为。
只不过沈颜南基本都会坐在房间外的院子里坐着看书,顺便等他。
直到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沈颜南才给出了“姗姗来迟”的生日礼物。
“这是……”陆梓笙接过了沈颜南手中的小花盆,里面插着一束花,“姬金鱼草?”
沈颜南对于陆梓笙竟然认得这个长得跟野花差不多的花表示震惊,却不知道这个花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成为了陆梓笙的心头好。
“我记得你说过……你的信息素味道就是姬金鱼草……”陆梓笙笑着坐在了沈颜南身边,强压下心头的悸动,故意调侃道,“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给我表白吗?”
“那你还我。”
“不给,都送给我当礼物了,哪还有还的道理?”
陆梓笙拿肩膀轻轻撞了撞沈颜南:“说嘛。”
“是是是……”沈颜南并没有像原来的无数次那样逃避这方面的话题,而是缓缓开口道。
“你说是,就是吧。”
☆、过往
“明天去看你妈妈?”唐子鹤听着江惟的时间安排,出声问道,“但我爸妈已经预定好了明天晚上的餐馆,要是来不及的话我就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别白花那份钱了。”
“不用,”江惟摇了摇头,“不冲突的,就是大早上去扫个墓而已,中午就能回来了,而且……我也很想跟你们一起过生日。”
“好。”唐子鹤笑着答应了,随即问道,“那明天扫墓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你还没见过我妈吧,当然要陪我一起去。”江惟挑好了明天要穿的衣服,放在了床头柜上,“她应该很想见见你。”
“嗯,听你的。”
结束了每晚惯例的闲聊之后,江惟早早躺在了床上,准备做一天早睡早起的新时代优秀少年。
江惟的生日和他的母亲在同一天。
这本来应该是天赐的缘分——如果江母没有难产的话。
江母曾经在无数个深夜和自己的爱人闲聊,聊的话题东扯西拉的,却总会绕回到肚子里即将降临的孩子身上。
“我之前的积蓄足够给这孩子买一套房了,过两天我就去看看,挑个好的,等未来他十八岁成年的时候,送给他当生日礼物。”
“你说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好?要不就跟江奕一样,也取个单字好了……”
江父,一位在实验室里一日复一日地辛苦工作的男人,在老婆生产当天甚至没来得及跟自己的同事们打好招呼就急匆匆地扭头冲出门,在路上买好了老婆最喜欢的草莓味的小蛋糕,准备等心爱之人除了产房醒来就给她快快乐乐的庆祝一个代表着双喜临门的生日。
可他在病房外面焦急不安的等待,最终只换来了一声的一句询问。
“保大还是保小?”
“保大!”江父焦急地拽住了医生,“医生,一定要保大!”
孩子没了就没了,可他这辈子就这么费心尽力地爱过这么一个人,如果这个人离开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主任!你快来看看!”
一个面露惊恐的小护士急急忙忙跑出门喊了一声,那个跟自己说话的男人也没再多逗留一秒,赶紧跟着重新走进了手术室。
门外的灯一直亮着,红彤彤的。
他最终只等来了一个噩耗。
虽然努力的想要保住大人,但拼尽全力,还是没能留住;反而是那起先就决定被放弃的婴儿,在最后一刻竟然发出了一丝微弱的哭声。
手中的蛋糕盒子不知什么时候被男人颤抖着的双手甩到了地上,他捂着脸,眼泪却从指缝间滑落,沾了满襟。
命运弄人。
那天结束,他甚至都没有时间去纾解自己的情绪,就要急匆匆地回到实验室把落下的实验进程捡起来。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有机会躲在厨房偷偷抽根烟,看着抽油烟机旁边窗户上自己的身影,落两滴眼泪。
而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则被一个保姆全权代养着,直到上了小学,才让自己的大儿子扛起了这个养孩子的重担——毕竟自己可能一年只有时间回一次家,而且他对这个小儿子实在是没什么感情,甚至看着小孩儿还没完全张开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