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周云程得手背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白了下来,刺骨的感觉流淌久了就开始发热了。
周云程将手抽出来,胡升恒的手却不由分说的抓住他的手腕扯着他继续冲。带着浓浓的责备:“没一个省心的。”周云程思维一发散就想到了昨晚那个小男生。
一股说不上来的委屈涌上心头,周云程像是突然被点燃的炮竹,用力把手挣出来:“你有毛病吗?你心情不好为什么要发泄在我身上?难道我是自己把手伸进滚烫的汤水里的?”
“是我让那只狗冲到我脚下的?是我把它放出来丢到棚里的?是我收养的它?我做什么了就要被你责骂?你又是什么身份责怪我没保护好自己?”
他的连环炮在三人间炸开,劳鱿眼睛瞪大,像是没想到脾气温和的‘林长松’会突然生气。
其实周云程又何尝听不出来胡升恒的话里的担心与心疼。无论是什么身份,说出这种话都是出于关心,而不是问责。
周云程心里憋着气,又看着他像脱那个小男生衣服一样把他的衣服也这么脱了,心里不舒服。胡升恒这么一说,像是把他施舍过别人的东西也分一小块儿到他身上。
那种感觉很难言说,或许是觉得胡升恒没有身份生气,又或许是觉得那人太滥情,给谁的都一样,倒把深情显得多情。
大概是他对谁都一样的样子刺痛了周云程,这才让他没压抑住喉里的气话。
他的声音很大,摄影棚的所有人都听见了,有工作人员探着头看他们。胡升恒没有说什么,挪了挪脚,将自己挡在周云程身前,不让别人窥探他们的神情。
胡升恒将水龙头关了,周云程面无表情的去扯胡升恒的手,用他的袖子将自己胸腹上的水珠拭去。
胡升恒也由着他,不用周云程Cao作他就自己帮着他擦。手在他后脑勺的位置抵住,先把他脸上的水珠擦去。环住他的腰抵住他的后背,固住他轻轻的擦拭,直到身体是干燥的,胡升恒帮他把披在他身上的外套拉链拉好。
周云程全程黑着脸,也不算黑着脸,他平时不做表情的样子和现在也差不多。
这时导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长松!你下午和明天休吧。等下上镇上找找烫伤膏。胡组你也是,陪着吧。帮着买药。药钱报销。明天还不见好转再商量,身体重要。”
周云程听见,回头对着导演说:“好的导演。”
胡升恒也回头抬了抬下巴,算是谢了。
劳鱿仍旧是站在那里,看看老大又看看周云程,不知道说什么好。胡升恒这才将周云程的衣服接在怀里,跟上那个气冲冲的身影下山。
到了宿舍门口,胡升恒叫住周云程。周云程没应声,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看着胡升恒,等他说话。
两人今天见面后没好好说过话,周云程情绪失控之后胡升恒也没发表什么,现在突然喊话,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
胡升恒站在沟前:“我去给你买药,你先上去玩会儿,回来给你上药。你别睡,你要真想睡就少穿点。”
周云程点点头没说什么就上去了。刚才用冷水冲了好一阵,胸腹也用冷水降温了,好不容易暖热的外套,回去就脱了。
周云程骨子里最是守规矩的。他明白胡升恒说的那是什么意思,少穿点是方便胡升恒给他上药。
他乖乖穿了件纯白打底的长袖衬衫,换了鞋子脱了袜子,穿上蓝色人字拖去厕所冲脚。
周云程有个小习惯,脱鞋之后要洗了才能舒坦。保温壶里没有热水了,他做好了心理准备,给自己泼了两瓢冷水,两脚相互搓了搓才上楼。
回到房间时,搭在床尾擦脚的毛巾不见了。周云程今天心情有些不好,这时也不想再找,坐在床边晃了晃白净的脚。
晃了一会也累了,手手脚脚都是冷的,受伤的地方火烧火燎的疼,他翻到床上,戴好眼罩将玩偶放在自己旁边挨着自己,冰冷的手贴在胸腹上,瞬间觉得好受了些。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胡升恒去镇上买药用的时间并不长,他叫了摩滴。镇上有两三间药店,胡升恒在最近的一间药店就把要买的东西买好,买单的时候看到前台上的退热贴在搞活动买二送一,顺手就拿了十盒,送了五盒,共十五盒。
胡升恒回去的时候也叫了辆摩托车,摩托车佬给的头盔是普通的那种头盔,没有挡风玻璃。
一路回去胡升恒被吹的嘴唇都僵了。到家之后连忙提着药袋上楼。他的身形顿了一下。
只见二楼小房间过道里,房门旁坐着一个脚部裹着纱布的少年,那只脚被围巾裹住了,包裹那人的手艺明显不太好,白色纱布时不时从围巾里透出来。
虽然手艺不怎么样,但心意是很到位的。现在天气那么冷,脚打了纱布,厚厚一层根本穿不上鞋,御不了寒,任它这么放着的话迟早冻坏。可见其关心程度。
见胡升恒在打量自己的脚,胡立已恶狠狠的就想挪动。胡升恒刚想说话,阳台外又冲进一个少年,他手臂上是那天胡立已那天换下的衣服,另一只手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