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筷带周云程进了其中一间摄影棚,摄影棚很大,一眼望不到头,被突出来的围墙挡住了视线。棚里温度比室外高,在寒冬时节,是比较温暖舒适的。
女生们将一套套的道具分门别类打包整理,整个剧组不分部门排成一条线,连接了旧仓库到摄影棚的距离,小件的道具都被这么运过去了。直到吃午饭时,摄影棚的道具仍没有运完,小件的还剩七八箱。
吃了饭之后被允许午休,下午的时候大家把小件的道具运完了。大件的道具很难移动,女生们被分去仓库整理了。
整个剧组的男人轮着休息将整个摄影棚的道具都搬空了。据统筹所说,看事情是如何解决的再决定要不要把棚拆了。如果谈不拢的话,把这些道具卖了再买些别的。
搬完东西之后又去吃饭,囫囵吃饱之后赶着回去洗澡。他是不能忍受一身粘腻的,一洗完澡就跑进被窝。拉好窗帘戴上眼罩就投入床的怀抱。
不知不觉间他似乎做了一个梦,怀春的年纪到了,又有马严常在身边念叨他和对象的甜蜜,关于爱情,周云程也是憧憬向往的。
他很好奇,他的爱人会怎么出现,他们会在哪里相遇,会怎么相识,会怎么袒露心扉。他会是个怎么样的人?
梦里,他也睡在床上背对着门口。爱人晚归。沐浴后,带着一股沐浴露的香味靠近周云程。
爱人单膝跪在周云程背后的床垫上,柔软的床垫向下凹了一块,爱人凑近他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呼在周云程敏感的部位。亲切热烈的在耳边呼喊他的名字。
模模糊糊的声音自远方来,他翻了个身把被子盖过头,耳边的声音似有若无的仍然继续呼唤着。
周云程梦里,他正好转身去看爱人的模样。一翻身宽松的眼罩带没有箍紧偏移了原本的位置。
那个小熊眼罩偏移了原本的位置,将睡颜恬静的少年暴露出来。房间里没有开灯,清冷的月光从窗帘缝隙中跻身而出,照在少年身上。
少年侧着身子,睡在床的正中间,怀里抱着个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公仔,半张脸埋在柔软的公仔身上。
宽肩窄腰的大块头杵在床头,抱着叠好的衣服,看着那个将整床被子压住的少年无奈叹气。
睡梦中周云程感觉到爱人将自己翻了个身,往里推了推,掀开被子一角,冷空气溜进被窝,周云程又缩了缩脚,接着一个滚烫发热体贴近,是与爱人同眠。
这个梦过分真实,周云程往热源处近了近,将冰冷的脚贴对方小腿处。在合并的双腿间撬开一条缝隙,将还未捂热的脚塞进爱人小腿间取暖。
胡升恒双眼猛的张开,不可思议的看着隔壁那个乖巧绵软的少年。在梦里这样轻浮?
胡升恒调整了睡姿将少年的腿推出去,翻身用背对着周云程。想把腿伸直,却一脚蹬到床尾,被突起的床尾拦住了,连腿都委委屈屈的缩回去。
周云程抱着公仔,蛄蛹着贴近胡升恒。头渐渐从枕头上往下移,直到将额头抵在胡升恒背上。
胡升恒太累了,没有再计较闭着眼也睡了。
鸟鸣清晰响亮,在林间嬉戏。窗帘并不透光,阳光视窗帘于无形将整个房间照的明亮。
光感太强,眼罩又不在眼睛上,周云程被亮醒,余光看到身边多出来的的躯体,一下子就清醒了。
想也没想就抬脚想踹醒身边那人。只是一张宽一米五的床睡了两个大男人,变得更加拥挤。
由于这张单人床只长一米八,周云程连腿都伸不直,就曲着腿在那人的腰窝附近徘徊,想踹也没余地发挥。
周云程本来想质问他是哪里来的野男人,但由于没有刷牙不想开口才憋着。又气闷用手推他,没推动,周云程彻底没法子了,只转头细看这野男人。
或许是夜里太冷,棉被太薄,他是紧紧依偎在那人身边的。额头紧贴着他的臂膀。陌生的黑色外套散落在他的枕头上。他的小猪公仔在那人头下充当枕头。
那是个陌生的人,剃着一个清爽利落的寸头,贴着头皮黑黑的一层。在冬日里看见都担心他过于凉快。
长相正气凛然,紧闭双眼。他没穿衣服,露出被子的部分是赤裸的,两手都举过头顶,一手掩在眼睛上遮光,一手叠在枕头上。
周云程回忆昨天,工作结束之后就回来洗澡,洗完澡就累的睡着了,一夜好梦,还做了个春梦。
春梦???不是吧不是吧!该不会是有什么特异能力,能把梦境中的事化为现实。
这念头一出周云程就否决了,如果真有这本事,周云程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个二十万了。
周云程很确定自己昨天晚上没有去喝酒,没有断片,没有领着人回家。所以,这个人是自己来的。
周云程把自己抽出温热的被窝,轻手轻脚跨过那男人,趿着毛茸茸的鲨鱼毛毛鞋要往外走。
摸到冰冷的门把手,被冷的一缩,赶紧回去拉开衣柜穿衣服。衣柜中间被泾渭分明的分割开了,另外一侧是完全陌生的几件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