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为了保住沈重衣,聂云生以命换命。可是婴灵是两个人的结果,单他一个人的灵魂根本不够。
一个灵魂也只能让沈重衣活到成人。他身体不好,虚弱的好似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又暂时死不了,说是生不如死也不为过。唯一的办法是找一个真心爱他,自愿与他共享生命的人,两人立下命契。只是一旦契约成立,那人也将同灵子一样没有轮回。
自祁修承开始打探沈重衣时,沈南衣就注意到了他,也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让他接近沈重衣。否则以沈府的守卫,怎么可能让他那么轻易就接近谨仪院。
“少爷一定会没事的,家主也会没事的。”一旁的斩屏放下手中的笔,神情坚定的说。
沈南衣被她表情和语气逗笑。这孩子是沈家旁系,心性纯良,天资聪颖,她将她带在身边,悉心教导。
她可以不成亲生子,但必需为沈家留下一个家主。
第3章
沈府的下人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在前面带路,祁修承跟在他后面,思绪翻涌。
早上起来,听到管家通报沈府派人来请他过府一叙。他和沈南衣并无交集,那么要谈的就是和沈重衣有关的事了。他虽然总是偷偷摸摸的去找沈重衣,但他清楚,沈南衣绝对是知道。
下人把他带到敛云堂,福了福身子退下去,丫鬟端来茶水后也默默退下去。
祁修承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一番屋子。房门半开,厅堂除了一套暗色的桌椅,就没有其他装饰,一切看起来干净整洁,空气里似有若无地弥漫着木头腐朽的味道。
丫鬟退出去后,就没有其他人来。屋子里静的压抑,光从门上镂空的缝隙里漏进来,细小的尘埃在光线里旋转飞舞。不知过了多久,屋里越来越暗。
祁修承不知道沈南衣想干什么,倒也沉得住气,坐在椅子上,挺直了腰背,双手放在膝盖上,颇有一种坐如钟的架势。
有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慢慢走近。沈南衣举着烛台从堂后出来,将烛台放在桌上,坐在了他对面。祁修承借着那一点微弱的烛光,看清了她神色漠然的脸。
许久,沈南衣缓缓开口
沈南衣说:“重衣活不过二十岁,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我需要一个可以和他立命契的人,但这个契约只对彼此相爱的人有用。”顿了顿,她继续说到:“我知道你喜欢他,但和他立下命契的人,将永无轮回,一生只能守着他一个人。你能做的到吗”
“能,我以性命起誓,我祁修承愿意护沈重衣一生。”祁修承回答的毫不犹豫。
“呵~”沈南衣不屑地笑了。她平生最看不上的就是誓言,“到底还是浓情蜜意的时候,什么样的誓言都能够轻易说出口。”
“我……”
“不要急着解释,五年,十年,一辈子那么长,谁能保证誓言的有效期……”沈南衣说:“我知道重衣也喜欢你,我会为你和重衣立契。但是,在这之前,我要你去杀一个人”
“好。”
“哼~你不问问是谁?云京的人都说,祁大人是个善恶分明,明辨是非的人。”
“修承愿意成为重衣手中的利刃,不问黑白。”
“我要你杀了黎京魏家家主魏眠松,再把他的心挖出来,带回来。”
“好。”祁修承不带半分迟疑。
魏眠松作沈重衣的生父之一,如果能得到他的灵魂,祭魂术的效果会好很多。但魏眠松对云生已无情义,他的灵魂不仅没有用,还可能是毒药。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沈家没有对魏眠松动手的原因之一。
但是,这次,她不想放过他了。因为,留给她的时间也不多了。
祁修承乘着夜色潜入魏家。溜进正院,打晕了魏夫人,绑了魏眠松。
魏眠松来不及反应,就被祁修承困住手脚,堵住了嘴巴。到底是一族之主,魏眠松很快从被捆绑的慌乱中平静下来,以为只是同曾经遇到过的盗匪一样,想要敲诈勒索。
祁修承借着翻出云层月光看清魏眠松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与沈重衣有三分相似。
祁修承说:“我来替沈重衣取你的灵魂。”
魏眠松听到沈重衣三个字眼睛倏地睁大,挣扎着似乎想说什么。
“聂云生的债你也要一并还”。祁修承说完,魏眠松挣扎地更厉害了。
他的嘴巴被堵着,“唔唔唔”地说不出话来,眼睛瞪的大大的,
祁修承并不在意他的他的反应,只是取出沈南衣给他的的玉盒和匕首。取出的活心中困着主人的灵魂,放在特制的玉盒里,可以避免灵魂被鬼差带走,而得到魏眠松的灵魂也是沈南衣的最终目的。
开膛,取心,离开,一连串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祁修承做的干净,没有惊动任何人,也没有留下半点对他不利的证据,悄然离开。
不过,祁修承前脚出黎京成,后脚被打晕的魏夫人就醒了。家主被杀是大事,魏家很快组织了人,星夜出城追人。
祁修承一边赶路,一边躲过魏家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