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景,那种无法言喻的隐痛更令他在意。没有什么困境是真真正正的绝境,他从不会在竭尽全力之前贸然放弃,只是失去的东西,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在一波波涌上来的情潮中,他渐渐已经有些分不清,那种填不满的空洞,到底是精神上的缺失,还是肉体上的空虚。他不自觉收紧了环着对方劲腰的双腿,像是想要被填得更深更满。
他的回应瞬间激起了对方的斗志,身上之人更加用力地吻他,更加激烈地动作着,两具肉体紧密地结合在一起,汗水顺着紧贴的皮肤和起伏的肌理滑落,渲染出一片欲色昭然的淫靡。
白敬亭将他紧紧禁锢在怀中,那么用力,那么凶狠,像是要把他揉进胸膛,还原成那根丢失的肋骨。
他一次又一次捣进更深的地方,贴着敏感点蹭过去,逼出身下人带着哭腔的呻吟,他感受到了一种变态的满足,每当这个人努力隐忍,却生生被自己逼出声音,或者明明在拒绝,身体却不自觉地迎合渴求,他都觉得心满意足,像是这样就能够证明自己在拥抱他、占有他、征服他。
他想要忽略心中不可言说的隐痛,然而那痛意若隐若现又如影随形,即便怀中真真切切拥抱着这个人的温度,即便在这具肉体的最深处灌满自己的体液,他还是觉得不够,不够,远远不够。
直到生生把撒贝宁操晕过去三次,自己也射了两次,他才停止近乎歇斯底里的征伐,捧着对方湿漉漉的脸,吻上那双微微开合的唇。
这个吻温柔缠绵,却格外长久。撒贝宁被他吻得喘不过气,艰难地找回神智,却无力把他推开。
唇齿纠缠间,彼此的津液似乎带了微微的咸涩味道。
白敬亭吻着他的脸颊,他的鼻尖,他蒙住的双眼,他的额头,又一路滑下来,吻着他的侧脸,他泛红的耳廓。
“撒老师……”
他的声音嘶哑得吓人,出口的每个字仿佛都有千钧之力,压得他不堪重负。
“……我爱你。”
眼罩之下,撒贝宁骤然闭紧了双眼。
“我那么爱你。”他将头埋进对方的颈窝,那是一种类似小兽的、依恋而亲昵的姿态,由他这个更加高大、更加强势的人做出来,对象还是被他牢牢禁锢在怀里的人,怎么看都有些滑稽。
“我那么爱你,可是你从来看不见我。你眼中有太多的东西、太多的人,他们比我重要,比我优秀,比我更能吸引你的注意。不论我怎么努力,怎么追赶,好像都无济于事……”
温热的液体源源不断地流下来,一点点打湿了撒贝宁的侧颈。
“撒老师,你知道夸父有多绝望吗?”
“他穷尽一生,都在追赶一颗无法企及的太阳。”
撒贝宁没有任何反应。
白敬亭紧紧抱着他,身体紧贴,四肢交缠,像是生怕他凭空消失。怀中的人没有出声,也没有动作,像是早已沉沉睡去,然而满身触目惊心的凌虐痕迹,仍在昭示着他方才的暴行。
——明明他才是施暴者,看起来却比受害者还要难过。
“他真蠢,他根本不知道太阳有多远,又有多危险。可我知道他为什么犯蠢——那么灿烂辉煌的太阳,又有谁会不喜欢呢?”
“可是撒老师,我觉得很累。”
像是长途跋涉,跨越千山万水,好不容易凑近,却发现你早已轻轻松松、毫不停留地拉开更远的距离。
“永远得不到正视,永远得不到回应,永远得不到你。”
撒老师,我只是想要你。
“我只想要你。”
为什么这么难呢?
他重新贴上被自己吻得红肿的唇,一下下啄吻着,伸出舌头轻轻地舔舐,动作温柔又虔诚,像是个面对初恋的小男生。
他以侧躺的姿势将对方的头按到自己胸口,拉过系着锁链的手环住自己的腰,一手搂着后背,一手扣住后脑勺,一下下蹭着对方毛茸茸的发顶。
双眼蒙着黑布条的人安安静静依偎在他怀里。
“撒老师,我那么爱你。”
他抵着怀中人的发顶,喃喃自语。
“可是为什么,却总是在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