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书掉了。”他从床上下去捡那本书,并偷偷的抹了一把脸。
瑟兰迪尔靠回床头,看着他的儿子把书捡起来交给他:“行了,回去休息吧。”
“那么,”莱格拉斯抬起头,表情已经变得和进门时一样了,“爱隆陛下呢?”
“他怎么了?”
“我是说……您和他都单身几十年,而且按道理这几十年你们是彼此最亲近的人,就没想过……”
“我不会和他在一起。”瑟兰迪尔说,低头翻开他的书,“他那样的人,我要是在床上像你一样说一个‘不要’或者‘不行’,他能立马穿上衣服道歉走人。”他说到最后都皱起了鼻子,对上莱格拉斯有些震惊的眼神又恢复了原来的高傲表情,“当然,我和你不一样。”
莱格拉斯眨巴了一下眼睛,挑起眉毛:“您跟我……哪儿不一样?”
“没什么,快回去睡觉吧。”
“……您怎么知道我在床上——”
“莱格拉斯!”
莱格拉斯立刻闭上了嘴,蓝眼睛里刚才闪烁着的快乐幸福的小火苗开始熄灭,无措开始想冒头,瑟兰迪尔连忙张了张口想弥补:“呃……阿拉贡告诉我的。”
“阿拉贡告诉您的?”他看上去更震惊了,但好歹从那小可怜儿状态里离开了。
瑟兰迪尔肯定的点头:“对,他告诉我的。”
莱格拉斯看上去十分难以接受,瑟兰迪尔再一次说到:“你回去问问他就知道了,快去睡吧,我困了。”
“…………好吧,Ada晚安。”
“等等。”
“什么?”
“你给阿拉贡说,他应该有礼物要送给我。”
“礼物?”
“来自他远方朋友送的东西,埃尔隆德拿到了他的一份,我也要我的那份。”
莱格拉斯有一些明白过来:“……他说您不会喜欢那种粗糙的酒。”
“那我偏偏要喜欢那种粗糙的酒。”
“……”
瑟兰迪尔看向沉默了的莱格拉斯,莱格拉斯忙点了点头:“哦。”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晚安Ada。”
“晚安莱格拉斯。”
纳西尔短刀的制材是当今中洲最坚硬的合金,它的重铸耗费了不少时间,以至于他们出发那天上午刀才送来。
在阿拉贡的计划里,埃尔隆德将留在指挥机上,瑟兰迪尔装扮成交接人之一和他们一起与魔多的人碰面。此时他们的内应会想办法制造一点混乱,他们会趁着这个机会去他们说好的地点拿钥匙。之后瑟兰迪尔把钥匙送出来,与等待在附近的法拉米尔与伊欧文一起去救人。而阿拉贡则负责引开追捕的士兵,以及对付索lun还有保住孩子们的生命。
莱格拉斯现在患得患失十分情绪化,阿拉贡本来打算偷偷溜走,没想到还是被他捉住了。他和他的父亲道完别,就堵住了藏在士兵里想混上飞行器的向导。
失望明显的写在他的脸上。
阿拉贡有些羞愧,他摸了摸鼻子,控诉的看了一眼跟在莱格拉斯身后的波罗米尔,波罗米尔无奈的摊了摊手。
阿拉贡难得理亏:“我只是……不想你太担心,对不起。”
莱格拉斯也没时间和他生气,他伸手搂住向导,声音里带着小小的哽咽:“你想不辞而别。”
“我会回来的。”阿拉贡有些着急,他抱着他一下下的顺他的背,“如果我不回来,我怎么会忍心不来和你告别,对不起莱格拉斯,我只是……不想让你这么难过,这么担心。”
“就好像你不来跟我告别,我就不会难过担心。”
“我错了。”
莱格拉斯放开对方,他们额头抵在一起:“我想跟你一起去……我可以只和爱隆叔叔待在一起。我会很乖的……”
“你从来都不乖。”
莱格拉斯委屈的抿着嘴:“……我想跟你一起去。”
“遵守命令好吗?你是个战士。”
“……我要是不呢?”
“……那我可能会狠狠揍你的屁股,然后再也不理你。”阿拉贡试图开一个玩笑,可莱格拉斯依然紧紧皱着眉头。
“莱格拉斯。”阿拉贡的语气严肃了一点儿,“这不是游戏,也不是普通的工作。我要做的事情很重要,关乎许多人的生死。我没有办法照顾你,别人也不能专门抽出时间照顾你,但你对我太重要了,一想到你可能身处在一个不安全的环境里,我就没办法工作。我知道我这么说有点太直接了……可是莱格拉斯,这次你真的不能跟我去。”
“……”莱格拉斯低着头不再说话,也不看他。
阿拉贡用信息素安慰他,轻轻吻着他的额头,小声的说:“好了……你快变成爱哭包了,你父亲会杀了我的……对不起宝贝……我会补偿你,等我回来。”没有人会催促他们,阿拉贡执行的任务非常凶险,谁都明白这确实有可能成为这对情侣最后的会面。
莱格拉斯的眼泪一滴滴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