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寂静无声,男孩的身影虚幻、迷离,没有呼吸,混在Yin暗的影子里,让德拉科产生了这儿只有他一个人的错觉——实际上,的确只有他一人。
“去吧。”男孩说道。他的声音在寂寞中回响。
德拉科静静地站了几秒,慢慢朝墙角走去,弯腰拾起角落里的日记本,拍掉了上面的灰尘。
他走向他,男孩握住他的手,带着他走到门前。他握住门把手,一道黑光刺进了锁眼,门无声无息地滑开了。
“你要去哪儿?”
这个声音响在他的大脑里,德拉科一震,转头看向他。他正要回答,对方打断了他:
“我只能带你幻影移形一次,确定好了再告诉我。你现在没有魔杖,也没有钱,长时间逃亡恐怕不太实际。”
“噢,我房间里有钱,你等一等。”德拉科反应过来,飞快地跑上台阶,蹑手蹑脚地爬到二楼,拉开房门,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钱包。他顺便换了套西装,找出一顶帽子给自己戴上,遮住他过于显眼的头发。
“我打算先去外面住宾馆,等假期结束了再做其他打算。”他对他说道,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我已经把要对他说的话都说完了。这种方法解决不了问题,或许我们应该分开一段时间。”
男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扬起眉,没做评价。他伸出手,德拉科抓住了他的胳膊,给他报了一个偏远的地名。
“这个地方我知道。以前做任务的时候去过那儿。”他说道。
德拉科有点想问是什么任务,但还是忍住了。四周的空间渐渐扭曲起来,一种眩晕感裹住了他,将他拖拽进黑夜之中。他感觉被他抓着的那只手臂坚硬、又脆弱,如沙般流散,消失在黑色空间的各个角落。
当德拉科落在地上的时候,他的身边已空无一人。
Symphonic Poetry
他呆呆地站在荒凉的街道上,路灯孤零零地亮着,有几盏已经坏了,于是那一块地就沦陷在灰黄的Yin影之中。两侧立着矮矮的房屋,没有一扇窗户亮着灯,黑洞洞的门窗如同怪兽的巨眼和巨嘴。这是德拉科自己挑的地方,他只和家人来过一次,而且感观不太好——但这的确是他能想到他去过的英国境内最远的地方。
“嘿?”德拉科低声问道,“你还在吗?”
没有人回应他。这在情理之中,但他仍觉得内心缺了一块。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日记本,叹了口气,压低帽沿,往记忆里的宾馆走去。
这片区域并不只有巫师居住,恰恰相反,这儿来往的大部分居民都是麻瓜。开宾馆的是一位混血巫师,名叫卡罗纳,不过据卢修斯的说法,他的s连五个“良好”都没能拿到,所以只能沦落到给麻瓜开宾馆的地步。虽然如此,卡罗纳并没有完全隔断自己和魔法界的联系,如果有巫师来他的宾馆订房,他也很乐意收下金加隆和银西可。
巫师入住宾馆需要登记魔杖,就像麻瓜需要出示身份证。德拉科没有魔杖,他让前台接待把卡罗纳叫来,遮遮掩掩地给他看了自己手臂上的黑魔标记,后者马上换上了一副谄媚的面孔,允许他免费住在这儿,想住多久住多久。
“我来这儿是要执行一个任务,”德拉科慢慢地说道,“如果你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哦,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食死徒大人!”卡罗纳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几乎要把他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晃掉了,“您来这儿是我的荣幸!”
德拉科住进了这儿最好的总统套房,这让他非常满意。他几乎不下楼吃饭,三餐都由服务生送到门口,他再自己端到房间里来。有时他出门正好撞见了卡罗纳,后者还会殷切地询问他的情况,不停地和他套近乎,德拉科甚至怀疑他想把他的女儿嫁给他。
在逃脱了伏地魔的掌控后,刚开始的两天德拉科又兴奋又激动,就像叛逆期离家出走的孩子,满脑子想着做点什么平时不能做的。然而在他把周围的景区逛了一遍,发现自己的金加隆在麻瓜店铺中毫无作用后,他就失去了兴致,躺在宾馆里发呆。
德拉科每天都会翻阅最新的《预言家日报》,看看上面有没有令他感兴趣的消息。伏地魔肯定已经发现他逃走了,他可以想象他会有多生气。但继续呆在地牢里他会发疯的,他可不想像他的魂片一样被监禁好几年。想到这儿,德拉科又翻出了他的日记本,爱惜地抚摸着,在上面写字,企图再次唤醒另一个自己。但就像后者所说的那样,他真的陷入了永久的沉睡,再也有回应过他。
德拉科出逃的第五天,他开门拿早餐时,注意到站在一边的服务生似乎在有意无意地打量着他。由于他的特殊身份,卡罗纳不敢让麻瓜来惹他心烦,所以每次给他送饭的都是他的小儿子麦克。麦克是一个有些木讷的小伙子,长得瘦瘦高高,在陌生人面前极为拘谨。之前他给德拉科送饭的时候都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但这次他却站在一边偷偷看他,这让德拉科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快速将餐盘端进屋,关上门,没有马上开始享用,而是打开了放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