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被成昭推醒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他艰难地睁开眼,循着音源找过去,看着嗡嗡震动还响个不停的手机,大脑有片刻的空白。
陆白不高兴地滚下床,怕吵到成昭,走出卧室才按下接听键,迷迷糊糊地躺在了沙发上:“……大半夜的,怎么了向少爷?”
向晚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带着些许的鼻音,却空旷而寂寥:“你说,他未婚妻到底是谁?”
陆白困得眼都睁不开,脑子也停留在睡梦之中,顺着他的问题反问过去:“他谁啊?”
向晚顿了顿,冷漠道:“你醒醒。”
陆白烦躁地点开免提,趴在沙发上抱着抱枕闭上了眼,口齿不清地答道:“……老子清醒着呢。”
“顾知非都离开北京了,他们怎么可能没退婚?”向晚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你把顾知非未婚妻的照片发我一张,或者把她电话号码发给我,我去查一下。”
“……小白?”
“陆白?”
“陆白!!!”
“嘟嘟嘟……”
陆白实在撑不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听着手机里吵个不停,下意识地挂断了电话。
向晚气得扔了手机。
这兄弟俩,没一个让他顺心。
向晚抬腿狠狠踢了门板一脚,“咚”地一声,也不知道里面睡觉的顾知非醒没醒。
卧室的门忽然打开。
顾知非穿着睡衣,头发有点凌乱,站在黑暗之中问他:“怎么了?三更半夜不睡觉。”
向晚嗫嚅道:“我……我起来袅袅……”
顾知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了下:“大半夜地袅袅还穿衬衫?你怎么不穿晚礼服呢?”顾知非忽然上前一步,抬起手。向晚以为他要打人,立刻后退一步。
顾知非伸出去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
向晚见他脸上的笑容倏然消失,身体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就上前迈了一步,把脑袋塞到了顾知非手里。
顾知非:“……”
向晚轻声道:“我失眠了,非哥。”
顾知非睡眠浅,向晚蹲在门口跟陆白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吵醒了他,自然也把向晚跟陆白说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为什么失眠,两人都心知肚明。
顾知非转身回房,却没有把门关上,向晚没料到他会这么冷酷无情地丢下自己就走,愣了片刻,手指握上了冰凉的门把手,想要帮顾知非把门关上。
……关个几把。
他在心里骂了一句,推门而入,没用半分钟就把身上衣服脱了个Jing光,钻到了顾知非暖融融的被窝里,甚至得寸进尺地揽住了顾知非紧实有弹性的腰。
黑暗中,顾知非身子一僵,戒备地看着他:“……洗澡了吗?”
听着顾知非gui毛的问题,向晚忍不住笑了起来,手脚并用缠在他身上:“洗什么澡啊,都是男人,那么干净干什么。”
顾知非的眉毛一动,还未开口,向晚立刻大声道:“洗了洗了洗了!这不是没带衣服吗,只好凑合着穿你的,谁知道你这儿全是正装……”
顾知非明天第一天上班,今天必须好好休息,他半夜被吵醒,没什么Jing力陪着向晚折腾,任由他枕上自己的臂膀,手臂一弯,手指浅浅插入向晚柔软的发丝之中。
向晚心尖儿微微一涩,刚有一点儿动作,就被顾知非镇压在了怀里。
“晚晚,别闹。”
向晚顿时不敢动了,乖乖地窝在顾知非怀里,在令他熟悉又安心的气息里,很快进入了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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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向晚是被闹钟叫醒的。
他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伸手一摸,床的另一边已经变得冰凉,显然顾知非早已起床。
向晚心底瞬间也变得冰凉,不知道顾知非是不是已经上班走了,拿出手机想给他打电话,只是刚睡醒反应迟钝,找了半天没找到手机。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顾知非连脸都没露,仅有声音传进来:“吃饭了,晚晚。”
向晚脸上瞬间展出笑颜,以最快的速度洗漱换衣服,几分钟后便坐到了餐桌前,感慨道:“简直像在做梦,中平市新任市长竟然给我做饭?”
客厅的电视还在播新闻,顾知非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一条新闻播完,才意识到向晚刚才在说什么,咬了一口面包,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昨晚怎么回事,间歇性情绪低落综合征犯了?”
向晚咬着筷子,默念了两遍顾知非这个听起来很能唬人的名字,扯了扯嘴角:“我们谈谈吧,顾知非。”
“谈什么?”
向晚道:“谈你的未婚妻。”
顾知非面不改色:“与你无关。”
“退婚吧,顾知非。”向晚目光泠泠地坐在餐桌前,像是一个撕下了的小豹子,对着顾知非露出了锋利的爪牙,“你是我的人,我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顾知非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牛nai,透明的玻璃杯搁在桌子上,发出一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