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话已带到,转身就走。
顾知非叫住他:“小白,你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说这么一句话?”
陆白坦诚道:“我本来想找你玩,顺便带话给你,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前男友。你俩不尴尬,我挺尴尬的。”
顾知非不计较他的态度,温声问道:“吃饭了吗?没吃的话,哥给你做。”
陆白道:“不劳您驾,我早上跟成总一起吃过了。”
顾知非无奈道:“小白,你冲哥发什么脾气?”
陆白开门的动作一顿,“砰”地一声又关上了门,回身道:“你们两个。”
陆白挨个点评道:“向晚,当初是你对不起我哥,也是你提的分手,渣过了浪过了,发现全世界还是我哥最好,又想吃回头草了是吗?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在顾知非心里,陆白一直是个没长大的小崽子,需要教导,需要保护,跟其他溺爱孩子的家长一样,哪怕他早已长大成人,顾知非也始终觉得他年纪还小。谁知道这个小崽子,竟然已经长大到可以为他手撕前男友。
然而下一秒,陆白把枪口指向了他。
“还有你,顾知非,你既然有家有室,就不要再给前男友任何希望。搞什么办公室恋情?别让他在你单位里碍眼,区内调动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吗?把他发配到烈士陵园,以后互删加拉黑,生死不相见吧。”
顾知非被气笑了:“小崽子,搁这儿教谁做人呢?”
陆白气不顺道:“哥,要结婚就结婚,要搞基就搞基,你只能二选一,别想着两头都占。”
顾知非笑道:“知道了,白总教训得是。”
陆白最后看了眼向晚,一言不发地走过去,手贴在他额头上试了下温度。
“还真发烧了……”
陆白看着他叹了口气,低声道:“晚晚,你放过我哥吧。”
向晚喉头一涩,艰难道:“于公,他是我领导,于私,一直是我追他。我和他之间,主动权从来不在我手里。小白,我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何错之有?”
陆白冷冷道:“你追的是有妇之夫,怎么就没错?”
向晚欲言又止,陆白却不愿再听他解释,背过身道:“反正你也不听劝,我也懒得再费口舌。”
陆白提步就走,顾知非下意识地想追上去,刚迈出一步,就停了下来,回身看着向晚。
屋内重又剩下他们两个人。
顾知非倒了杯温水,又遵医嘱拿出几粒药,放在手心递给向晚:“先吃药,吃了再睡会儿吧。”
向晚沉默地吞下药片,无助地看着他:“我不想睡。”
他上前抱住顾知非,声音带上了哭腔:“非哥,我愿意为你出柜,你想怎么折腾我我都听话,我什么都听你的……你退婚好不好?”
顾知非轻声叹道:“晚晚,小白说得对,我们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
向晚根本不想听他说这些,身子后撤了一点,偏头堵住了他的嘴。
顾知非扯着向晚的后颈把他从怀里拎出来,认真道:“晚晚,我们真的不能再继续了。”
向晚瞪着他,眼泪却不争气地涌到了眼底:“那我不要名分,你想订婚就订婚,想结婚就结婚,让我做你一个无名无分的情人,哪怕你明天就娶妻生子,我也愿意跟着你,我只求能跟着你……”
顾知非平复了一下情绪,道:“太迟了,晚晚,我们回不去了。”
向晚只觉万箭攒心,他听到自己在问:“顾知非,你就这么恨我吗?”
顾知非闭了下眼,沉声道:“想想你自己做过的事,向晚,让我如何不恨你?”
向晚的眼泪瞬间滚落下来:“我也不想这样,可我还爱你。”
顾知非冷眼看着他,思绪一霎回到了一年半之前。
那时的他因为单身了太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家里安排了一场相亲,对方是名门贵女,性格却很是活泼可爱,如果他是个直男,又没有遇见向晚的话,大概会很喜欢这类女孩。
可他当时已经有了向晚。
两个家族的关系错综复杂,顾知非自然不会给女孩难堪,维持着该有的礼貌,还送了女孩回家,只是回去之后,他一次也没有联系过她,只当这人从不曾见过,干脆利落地摆明了态度。
过了没几天,向晚不知从哪儿听说了这事,跟顾知非大闹了一场,在顾知非的公寓里,向晚完全不听他解释,惹得顾知非也火了,两人几乎掀了天花板。闹到最后,楼下邻居忍不住打了物业电话,深更半夜,物业敲门来调解。
两人自然不会让物业插手,向晚气性大得很,当场提出分手,摔门就走了。
顾知非被物业拦住耽搁了一会儿,追出去的时候,连个汽车尾气都没闻到。
顾知非对向晚一直是包容的,包容他的小脾气,包容他的占有欲,包容他的特殊癖好。顾知非哄了好久,向晚就是不听,后来干脆电话也不接了。顾知非明知道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