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单从字面上理解来看是曲迎允许了沈檐淇可以随时随地撩碰他的头发,对于曲迎这样一个门面担当,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唯有关系至好的人才可获得摆弄头发的权力。
如此,深层解读来即是他和沈檐淇已足够亲密。
曲迎大手一挥,洒下的丰厚惊喜远不止沈檐淇能替他挽头发这么简单,它在不同场景依旧生效。沈檐淇可以用毛巾给刚出浴室,浑身上下都shi漉漉的曲迎擦抹滴答着水珠的发丝,也可以在曲迎躺进被窝后,轻轻抬手拨出他粗心大意压入枕头之下的刘海儿。
如果现在让沈檐淇作答,世界上有什么事物是温馨与浪漫并存的,沈檐淇恐怕就算想破脑袋,也选择不出除曲迎之外的第二个答案了。
他们临时起意的表白实在太晚,当天夜里沈檐淇骑着单车绕过小半个旅归,也没能找到一家尚在营业中的花店。
沈檐淇固然不愿将这份新鲜出炉的爱慕隔夜,他不愿给自己打心底认定为完美的曲迎留下什么遗憾,便干脆从路边摘了捆花暂代玫瑰的职能。
在还车的时候,沈檐淇还颇为较真的蹲下身去,给那块儿被他摘秃了的空地道歉:“对不起,等我再来,一定把这一片种满玫瑰补偿你们。”
二手房内,趁沈檐淇外出的功夫,曲迎总算能闲下来给韩涟回个电话。
“那你白放我鸽子的事该怎么算啊,”韩涟像模像样的拨弄着算盘,配上那刻意压低过的语气,他像极了狡诈的商人,“一分钟十块钱报销如何?”
时间闪回至今天中午,韩涟严格按照约定点数开车来接曲迎去见某舞蹈机构的创办人。结果韩涟刚把车开过一个红绿灯路口,曲迎突然闷闷不乐的喊了声停。
“去厕所还是想切歌?”自以为了解曲迎性子的韩涟眼睛都不带眨的抛出问题。
然而,韩涟这次的默契扑空了。
曲迎声音听起来有些底气不足,那脱口而出的话应该是出于他下意识做出的决定。曲迎茫然的望着窗外:“调头回去吧,我只想当他一个人的老师。”
“真不去见见?那位创办人给你开出的条件好像还蛮优厚。”韩涟只瞥一眼便明白曲迎这是已经确定心意的意思,他从小到大就说不过曲迎,只好遵着原路返回。
…..
楼底小孩子们耍弄的荧光灯正透过玻璃折投向轮椅的手柄,微弱的彩光把平日里古板的漆黑变得生动绚烂。
其中有一抹暖色光撇照到了曲迎僵硬的腿上。
秋天的夜是有些凉,曲迎把头埋进枕巾,那布料上还留着沈檐淇躺过的余温,他瞬间抛下了种种不相干念头,一心只盼那个人回家。
曲迎给沈檐淇拨了通电话。
大门外,钥匙插入锁孔,音量拉满的来电铃声响起。
沈檐淇设置的铃声来来回回就几个旋律,倘若眼下不是很清醒,恐怕它的单调性能让人在听过一遍后就开始犯困。
但这段音乐却给予了曲迎一场能唤醒灵魂sao动的流星雨,它比任何一次曲迎在舞台上听过的演奏要动人千百万倍。
“欢迎到家。”曲迎抢先替沈檐淇开了门。
沈檐淇手里握着几朵根部拽得参差不齐的野花,其中两个“身形”较长的还粘着少许泥土。他踮起脚来跟门仅有半头之差的高大个子与那数量少到根本就不能用“捧”去形容的花衬成反比。
沈檐淇乍一瞧上去既狼狈又滑稽。
但曲迎不会是嫌弃沈檐淇的。
曲迎以要讲悄悄话为借口拉着沈檐淇俯下/身子,他的侧脸与曲迎的鼻尖保持平行,曲迎盘算着角度刚好,便探头过去咬住了沈檐淇的下唇。
经好一番厮磨,沈檐淇按住了曲迎的后脑勺,他庄重的朝曲迎眉心落了个吻,随后,沈檐淇用自己红/肿不堪的下唇覆盖住曲迎的上唇。
这一吻打的难舍难分。
有谁的舌/头掐准对方眼神迷离之际毫不客气的探入前行,它推动双方交换了段呼吸。
红软吮/吸掉了曲迎舞蹈生涯中所遭受到的重创,也舔/抹干净了沈檐淇朝朝暮暮对舞蹈的渴望。
一方轮一方获得心仪之物,这似乎是在各取所需,但是他们恰好“需”的就是彼此。
曲迎被沈檐淇横抱上了床。
沈檐淇回家后也没歇着,他与曲迎亲热片刻,很快又转头去收拾那花儿。
“曲迎,我想起了计划中最最关键的一步,”韩涟的电话总是能卡好曲迎的空闲时间轰来,“别放纵过了头,你记得准备点儿东西啊。”
“什么?”曲迎颇为不解。
电话那头信号畅通的韩涟陷入了古怪的沉默圈,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十分好心的为曲迎指明前路:“消/肿药,明天醒来你记得让窝边草给你涂涂。”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曲迎脸上迅速翻涌一阵燥热,他盯着韩涟那欠打的头像,恶狠狠骂道:“闭嘴。”
事实证明,韩涟投以的“忧虑”过分超纲,而嘴上逞强、内心隐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