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的。
不过说来说去,还是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沈惊月咬着下唇,低声道:“我自己能上药,用不着你帮忙,你走吧。”
周欢心想这家伙居然到现在还在嘴硬,于是不甘示弱地呛回去道:“谁说我是来帮忙了?我只是来瞧瞧你是死是活。既然你这么生龙活虎,那我就放心了。”
周欢说着,伸手过去想要拍拍沈惊月的肩膀,谁知沈惊月却不领情地把身子一扭,周欢的手便尴尬地落了个空。
周欢没好气地收回手,冷冷一笑:“也是,你沈惊月沈大人一向顶天立地,从不需要人可怜同情。那行,这药你自己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给你背上的伤口上药。”
沈惊月脸上是屈辱难耐的表情,见周欢真的把药扔在自己面前,脸色更是铁青。
他没说话,一把抓过药瓶,将药粉倒在掌心,一只手伸长了绕到背后,却怎么也难以够到那伤口。就算好不容易够到伤口,也一不小心将药撒了出来,落得榻上地上到处都是。
沈惊月难堪到了极点,但他始终一语不发,继续用那颤抖的手倒了些药粉在掌心,再次伸手到背后去够那血淋淋的伤口。
从始至终,周欢都是冷冷地站在一边,抱臂旁观。
当沈惊月第三次上药失败,还把药瓶碰掉在了地上时,周欢终于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去,捡起药瓶一看,那药粉居然全都洒了出来,药瓶里已是空空如也。
周欢嗤笑一声,转身出了帐营。
刚走出帐营,就听到身后噼里啪啦的一阵破碎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摔在地上。他知道一定是沈惊月在里面发疯,于是也懒得理他,自顾自地回到自己帐中。
周欢翻箱倒柜地找到几瓶金疮药,再次折返齐王帐中。一进去,就见沈惊月伏在榻边,一头长发凌乱地散在背上,与那血肉模糊的伤口黏在一起,看上去着实有些触目惊心。
周欢走上前去,正要伸手搀扶,沈惊月像是受了惊似的浑身一颤,将他一把推开。
“你还回来做什么!?让我自生自灭不好吗!?还是说,你想要看我笑话?那你现在应该满足了吧!?”
周欢也是莫名火起:“你这人讲不讲道理?我好心给你拿药,你这是什么态度?老子欠你的还是怎的?”
沈惊月干笑几声:“好心?你对我会有什么好心!?”
周欢咋了咋舌,心想从来没见过沈惊月这么难伺候的人,但他又不能真的把他这个伤者丢下不管,于是恶狠狠地道:“你再啰里啰嗦阴阳怪气的,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沈惊月眼眶一红,瞪着他道:“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说罢,周欢也不顾沈惊月伤势,一把抓过沈惊月的手将他按倒在地上。沈惊月没想到周欢会突然动粗,惊呼之余拼命挣扎起来,大叫道:“放开我!”
周欢却索性岔开双腿跨坐在沈惊月身上。他一只手按住沈惊月的手反剪在背后,另一只手抓过一瓶金疮药,用齿关咬开瓶塞,把药粉一股脑地全倒在沈惊月伤口。
沈惊月痛得一声惨叫,在周欢身下剧烈地挣扎,身子几乎要抖成了筛糠。他气得脸色煞白,咬牙切齿地道:“周欢!你这是公报私仇!”
“这是你自找的!”
周欢将那药粉揉在沈惊月伤口上,奈何沈惊月一直在他身下挣扎个不停,周欢费了好大劲,才将药上好。随后又将沈惊月翻过身来,这一次,将另外一瓶金疮药也一股脑全倒在他胸前的伤口上,如法炮制地再来一回。
沈惊月痛得四肢发麻,早已是动弹不得,额头上渗出了细腻的汗珠,下唇几乎要被咬破。
“终于知道痛了?”周欢为了控制住沈惊月,也是使出了浑身蛮劲,气喘吁吁地道,“老子看你还嘴硬不嘴硬!”
即便如此,沈惊月仍是一声不吭,只是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滚来滚去。他一撇过脸,那泪水便终于忍不住,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周欢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抓过麻布,按在沈惊月伤口上,吭哧吭哧地将麻布缠绕在沈惊月身上。
沈惊月此刻也终于老实了些,不再挣扎。周欢见他似乎放弃了抵抗,动作才终于温柔了一些。
为了替他包扎伤口,周欢不得不覆在沈惊月身上,彼此的脸凑得极近,几乎是鼻尖抵着鼻尖。再加上沈惊月上半身赤裸,秀发凌乱,一副泪眼婆娑的样子,好像周欢在对他行什么流氓非礼之事一样。
沈惊月胸口起伏不定,气息似乎有些粗重,那张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红。
周欢好容易给沈惊月上完了药,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抬手一看,竟全都是血,沈惊月的血。
“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周欢回过头去,见齐王站在门口,狐疑地盯着衣衫凌乱的两人,还有满地的狼藉。
“我上完了。”周欢站起身来,用胳膊抹了抹额头汗水。
“上……完了?”齐王愕然地看了看周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