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启安抬起了头,挺直了腰板,一字一句道:“是喜欢,纯粹的喜欢。”
解明洋的眉头却依然皱着。
“我不是不同意你们两个,你愿意和解危那个祸害在一起,我高兴还来不及。但是作为长辈,我必须得提醒你,这可能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我建议你和他分开一个月,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决定自己的后半生。”
解明洋掏出手机,点开屏幕翻找联系人。
“我会让助理替你找一个学校附近的房子,搬家公司也给你联系好,你明天就能搬出去。”
说是“建议”,可白启安明白,他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这个结果,已经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太多了。
没有打骂羞辱,没有歇斯底里,也没让他和解危老死不相往来。
只是暂时分别一段时间而已。
没关系的。
白启安揪紧了胸口。
......真的没关系吗?
小姨夫说的是真的吗?他会让我们再次见面,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吗?
不安盈满了心头,白启安的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必须得问一下。
非问不可。
可白启安的上下嘴唇就像粘起来一般,发不出任何声响。
他有什么资格问这些,他有什么颜面问这些。
住着别人的房子,把别人宝贵的儿子带入歧途,还妄想着一个承诺和好结局。
太恬不知耻了。
“......嗯嗯,就是这样,你加急办,再联系。”
解明洋的效率很快,这点时间已经把事办得差不多了。
他挂了电话,给白启安发了条信息。
“这是小杨的电话,租房搬家的事他会和对接......”
“小姨夫!”
白启安不知哪来的勇气,扯着嗓子吼了一声。
解明洋望向他:“怎么了?”
“我,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准话。”哪怕已经很控制了,但白启安牙齿依然在打颤,“如果一个月后,我还是喜欢解危,你,你就同意我们在一起,是吗?”
“......是。”
解明洋对他笑了笑。
“我其实最坏的预想是解危一辈子都没个伴。你知道吗,做父母的,真的很担心自己走后,孩子无依无靠没人照顾。所以,就像我之前说的,你和解危在一起,我高兴还来不及。但是这样对你不公平,你没必要为了他选这么难走的一条路。我几乎可以想象解危是怎样强迫你,而你又是怎样妥协的,所以我才建议你们能暂时分开,慎重考虑。小姨夫不希望你草率做了一个决定后,抱憾终身。”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又听到这么温柔的一番话,白启安那些压抑的感情一齐迸发出来,化成眼泪不停往下滴落。
“谢谢......呜呜......”
这时突然传来嘭的一声响,吓得白启安连忙回头看。
只见另一位当事人姗姗来迟,满脸震惊地站在玄关处,外卖掉在脚边,汤汁菜叶洒了一地。
“爸?”
“解危!”
白启安的一声喊让解危立刻回了神,他迅速冲了过来,把白启安挡在身后。
“是我强迫他的!有什么火冲我发!”
说完微微转过身,心疼不已替白启安擦眼泪:“没事,我回来了,不要怕。”
“你现在装什么大尾巴狼?”解明洋从沙发上跳起来,毫不留情踹了解危狠狠一脚,“这种事你也干得出来!你下辈子是不是想住在监狱里啊!”
解危没还手,平静地从地上爬起来,眼神冷而淡。
“你喜欢男人老子不拦着你,你偏偏去祸害你表哥!”解明洋指着他的鼻子骂,越说越激动,“启安那么好一个孩子,你真下得去手!你看他身上那样子,哪里还有一块好rou!你他妈有没有人性啊?”
“小姨夫!没事的,我没事的。”
白启安抹掉眼泪,把解危拉到身边,紧紧攥着住他的手。
“你们......”解明洋看了眼两人,深深叹了一口气,“别的我也不想多说了,白启安,你趁早搬出来吧。”
说完整了整衣服,干脆地掉头离开。
小姨夫走后没多久,解危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刚才我爸说......说什么搬出来,是我听错了吧?”
“你没有听错。”
“你又要走吗!”解危抓住他肩膀,有力到指甲掐到rou都没发现,“你又要丢下我吗!”
白启安吃痛嘶了一声。
解危如梦初醒,猛地松开手,有些无措地解释:“我只是......很害怕.......”
——我知道。
——恐怕以后每次和你分别,你都会这样吧。
——但我会医治好这份不安的。
——等我再次回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