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向死者赎罪。
母亲希望他好好的,那他就做出活的好好的样子。
谁都不知道他那层光鲜表皮下的黑暗,商秦溭和千家那样的人大概是知道的吧。就连面对尉迟澜,他也很难真正的表露出自我。
那个颓丧的、漆黑的、早已腐烂的自我。
为什么会一直记得黑街里那个“公厕”呢?
他是黑街最廉价的公厕,可从外貌到气质都没有一分会令人联想到那种人那种事。
简直...就像是他的黑暗版。
疼痛的感觉,就像扎在心底绵绵密密的刺。
或许如千家所说,他们这种人,天生就是被诅咒的,不配收获爱护与信任。
切割的动作停顿了一瞬,下一刻又继续响起。尉迟澜的坐姿有一瞬的不自然,他下意识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舒朗,然而舒朗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异样。
但踩在自己胯间的脚,的确...轻轻上下摩挲着。
尉迟澜收紧腰腹摆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无人察觉餐桌下的淫乱勾当。
刀子在盘子上清晰划过,尉迟澜有些绷不住的手抖了下,舒朗唇角勾起抹浅笑,舌尖舔去唇角沾染的暗红色酱汁。
红色与暗红,仿佛某个象征意义。舒妍泰在面包上抹黄油的手顿了下,看向舒朗的目光多了一分惊艳。
脚掌下的东西,不断膨胀变大。形状漂亮优美的足尖就像猫儿伸出试探的爪垫轻巧的反复触碰着碾着西装裤间的鼓胀。
尉迟澜握着刀叉的手背逐渐浮现起青筋,绷紧的脊背微微颤抖着,这种在众目睽睽下偷情的刺激...
进食,也仿佛变得漫长而艰难。尉迟澜凶狠的大口撕咬着叉子上的肉块,粗大的喉结上下滑动着,视线放肆的在舒朗脸上流转,配着尝不出滋味的肉成了最好的配菜。
一顿饭吃罢,餐桌上的人陆续放下刀叉或勺子,拿起一旁的巾帕擦拭着唇边的酱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只是默默吃了一餐。
包裹着优美纤长脚形的黑色袜子,逐渐染上更深层次的黑。舒朗收回脚不在意的重新套回鞋子里。
“吃饱了。”
他放下沾染了点油渍的巾帕起身朝楼上走去。
久违的,舒朗给自己卷了根烟卷,没有点燃就这么叼在嘴里。他坐在母亲留下的三角钢琴前,深吸了口气。
打开琴盖,手指尝试的落在琴键上。接连几个不成调的音节,舒朗似乎找到了感觉,手指流畅的在键盘上跃动,一串轻快动听的乐声响起。
另一只捻着烟卷的手也加入进来,乐章愈发流畅连贯,有了和音伴奏也逐渐有了这首曲子原本的韵味。
舒朗轻笑,突然启唇唱出了歌词。
被歌声与琴声引来的图鲸靠着墙默默注视着那个弹琴的青年,仿佛不知忧愁的贵公子,却用那把本该欢声笑着的清朗嗓音唱着哀伤的调子,那双本该清澈澄明的琉璃色眼睛也流转着挥之不去的阴霾。
泪水悄无声息划过嘴角,舒朗扬唇不断开合着唇瓣,重复着那句听不懂的歌词。
歌声之中,却似染上了泪水的味道,又苦又涩。
似是弄丢了宝物的孩子,执着的寻找着那被弄丢的小小玻璃珠,身上布满荆棘划开的伤口,听着旁人不断重复告诉他的“玻璃珠子不值钱”,孩子依然执拗在遍地荆棘中寻找。
他本该是自由自在的,像天上万丈光芒的神子。
图鲸走过去,按住舒朗的手背,突兀的跳键声乐声也随之停下。
“抱歉。”
舒朗垂眸似是不知他在说什么,图鲸握住那只微凉的手,再度重复了一遍。
“方才的事,我很抱歉。”
“你道什么歉,你又没有说错。我本来就是那种人,被您撞见脏了您的眼睛真是抱歉呐。”
“不是...”
“好了,我没兴致跟你讨论道德三观的问题,我就是那种人你看不惯不看就好了,这里没有谁要你救。”
说罢一把甩开那只手,重又合上琴盖,舒朗起身摸索着离开。
“我没兴趣当谁的替身,更没兴趣被人当女人用,想上女人凭你的条件外头有一大把等着您来临幸,不过交往了一段时间,我也不需要你负责。”
图鲸张了张嘴,想说的话语一句也说不出来,有被拒绝的生气也看着舒朗这副样子的伤心。
“呵~我这种人,可是命硬的连畜生都咬不死,就不不劳您操心了。”
舒朗句句带刺,拒绝图鲸之意再明显不过。
这一夜,舒朗依然没回自己的房间,是在尉迟澜的房间过的夜。
似是为了报复谁,大概是报复图鲸的傲慢吧。
舒朗故意跟尉迟澜玩的很疯,弄出的声音整个楼道里都能听见。尉迟澜知道他不痛快,被那样骂是个人都会不痛快,只能配合舒朗给图鲸添堵。
汗水顺着鬓发的弧线滑落至锁骨上,舒妍泰来敲门时舒朗按下想代为起身的